仅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
这般自然且亲近,说是家人也不为过。
且余知府乃是出了名的余黑脸,自他上任以来,府衙便不再给莫家大开后门,甚至于开个“小门”都要绕上好大一个圈子。
府衙之人在怕谁?答案昭然若揭。
“莫家,对吗?”沈筝低下头,看着莫宗凯双眼问道:“你乃莫家大少爷,莫宗凯,对吗?”
“正是。”莫宗凯自诩不怕她,怕得是立身于她身后的余正青。
“是莫家人便成。”沈筝蹲下身,伸手去拿他手中文书。
莫宗凯没想到她不发怒、不问罪,却直接朝自己手中文书出手,不禁吓得一抖。
“沈大人!此乃学生私人物件,恕不能给沈大人查看!”
虽说他在沈筝几人来之前狂妄得没边儿,可他心中也明白,自己手中之物是万万不能在此时落入对方手中的。
“学生?”沈筝抓住文书一角,蓦然一笑:“本官可没你这样的学生,切莫胡乱攀关系。”
“你!”莫宗凯自问何时受到这般言语羞辱过,一时之间怒气又开始涌入头脑。
他这人说头脑简单,其实不尽然。
但他是个极其容易被愤怒控制之人,在他情绪稳定之时,他的头脑便能思考,不过他一旦被激怒,便会彻底失去思考能力,整个人便会如兽类一般,只剩下攻击本能。
沈筝朝他一笑,指尖轻微用力,便将文书从他话中抽了出来。
她捏住文书一角在空中荡了两下,文书全貌便展示在众人面前。
“往年童试考生......”沈筝念道:“探查舞弊文书?”
她嘲讽一笑,对着其上文字,逐字逐句念了出来:“经探查发现,兹有泉阳县柳昌书院学子范迟卿,在往年童试中,有舞弊之疑。故特下发此文书,着考生范迟卿于三日内前往监学所,自证清白。”
“嘶——”
县学学子们闻言倒吸一口凉气,看向范迟卿。
“范兄在童试中舞弊?怎的可能!以范兄的才能,莫说童试,就连府试都有机会一举考得功名吧?”
“范兄参的是哪一年的童试?怎会直至今年才说他有舞弊之疑?”
“栽赃陷害呗!莫家权势不小,一道探查文书而已,对他们来说应当不难吧?这是要毁了范兄啊!”
“这莫宗凯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等造假文书,他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就不怕别人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