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就在狱卒们走后没有多久。
一个土包之后走出来一人。
那人径直走到悍匪身边,将草席松开,扒出内里的人来。
他又从怀里取了绳子,将这悍匪的双手重新撇向背后,绑了起来。
那人将悍匪装进一个麻袋,没多久便扛着走了。
这悍匪死与不死,于现下情形而言,已无多大影响。
毕竟今日早朝之上,裴绍递上那证词以及述案奏折后,皇上便下了旨。
“剿匪,北固山山寨上下,一个不留!”
皇上近来言行举止极为言简意赅,尤其是昨晚封查张遗的相府。
那已不能用“言简意赅”来形容了。
不过朝堂之上,皇上并未就昨日抄了相府之事解释一丝半点。
文武百官赫然伫立堂上,也是无人敢为张遗请旨。
眼见着裴绍将七夕两桩乱事查清查明,皇上也表了态。
众人这才惴惴着开口纳言。
打这先锋的是中书郎彭佳,他出列谏言道:
“微臣以为,此等剿匪大事,得钦派一支军队前去。
一来以军打匪,胜算更大,二来百姓闻知此次乃是陛下钦派。
民心势必大起,借此亦能打掉肖小再乱之心。”
皇上点了点头,道:“彭卿言之有理。”
往日议论大事时,皇上少不得要问问成王的意思。
然今日与以往不同,皇上不问,成王亦不主动纳谏。
有点眼力的都该看出,眼下成王甚有些风雨飘摇的意思。
回望此之半年,成王先是肃查了陆风季陆太常一家。
亲自动手将陆家摘出京城,失了一脉,接着莫名牵扯进了后宫之内。
勾得后宫妃子春心暗动,引得皇上极为不适。
后又生出张遗张右相结党营私,顷刻落马的大事。
前前后后,林林总总,算下来,成王这半年来风生水起,却是越来越走了下坡。
一些惯会投机取巧之人,观这风向约莫要变,心里全皆在重新考量。
凡事最怕对比,不比倒还好说,一比这高下顷刻便出来。
成王运势不大对头,反观鲁王,这运势似乎也不太好。
这半年来,除了鲁王自己跳上跳下,他那门下一众倒是安安静静。
乖觉异常,由此可见,现下这鲁王也有些谨小慎微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