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绍“哦”了一声,说道:
“是说,刚刚怎么听见薛副都统和冯公子笑得那么开怀。
本王还当是相谈甚欢呢。”
冯舒觉得不大对劲,他看了一眼薛涛,朝薛涛递去了个眼色。
薛涛看到也心领神会,他眉眼微垂,顿了顿,解释道:
“王爷,确实是他自己讨的打,还口出狂言。
恶意重伤,我一时冲动,这才失手打了他。”
昀来立刻反驳道:“含血喷人,我家少爷不过是来打个招呼。
怎想被你们嘲笑辱骂一番,事实摆在眼前。
你们还想混淆视听、抵赖不认?”
薛涛气道:“你哪只眼睛瞧见我们嘲笑你家公子了?”
昀来正要反驳却先被裴绍出手拦下,裴绍皱着眉。
似乎有些头疼,只见他摆手道:
“打住,不管其中原因为何,薛副都统确实伤了人。
薛副都统身为禁军副都统,当众打人也太胡闹了些。
本王管教不得,便请薛副都统自己回去找张统领领罚吧。”
不管是当事人还是围观众人闻言全皆愣住。
裴绍处事这般公正当真少见。
薛涛虽不服气,但裴绍所说确实合理,他自觉行端坐直。
也没闹腾,只恨恨地看了一眼昀来和地上的谭绍便转身离了楼。
父债子偿,这是俗语,但也是实际。
薛涛刚在惊鹊楼打晕了谭绍,这事立刻便被薛怀听说了去。
薛怀早前的预感是对的,薛涛这个性子迟早要给他惹祸。
薛怀气得直拍桌子,他骂道:“那个不省心的呢?在哪呢?”
崔喜采忙回道:“少爷去禁军营了,老爷您也知道,少爷向来犟……”
薛怀重重哼道:“犟?他没把我给气死,我都要烧高香了!”
崔喜采缩了缩脖子,站身一旁,很是为难。
自家儿子打了人,这人要是普通小门小户倒还好说。
然薛涛偏偏打的谭绍,谭绍若只是谭绍也就罢了。
但他可是当朝御史大夫的儿子,御史大夫谁人敢惹?
先前张相家的大公子张昱就因为打了谭绍一顿。
现在张家成什么样了?
薛怀气得心肝发颤,他思量个来回,便站了起来。
立刻叫人备车,心神忐忑地赶去谭大夫府上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