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框的眼镜真的很适合他，看上去一身的书生气息。
只是他今天解开了领口扣子的黑色衬衣让他看上去又多了一分不羁。
有点像，斯文败类。
「你这么优秀，怎么可能……」我脱口而出。
说完我就想起来「落地成你大爷」说的那张柜子里的照片。
「你不要去听别人乱说。」他眼里微弱的笑意藏在镜片后面，让我看不太清。
我下意识点头。
他继续往前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我听见：「其实我没有那么优秀。」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信吗？
我跟着他的脚步走，小声说：「你真的很优秀。」
说完怕他觉得我说得敷衍，又加了一句：「你的事我听过一些。」
冯延走在前面像是笑了一声。
他在离宿舍不算太远的一条长廊上停下来。
而我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没注意他已经停下来。
在他转身看我的时候我直接撞进了他怀里。
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一下子都钻进我的鼻腔。
我捂着脑袋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冯延笑了出来。
我一抬头就看到了他那双带笑的眼睛，在镜片后面格外温柔。
「疼吗？」他的声音都带了浓浓的笑意。
跟梦里的模样，重叠在一起。
我的心脏突然不听使唤地乱蹦，脑子基本没法思考。
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也很优秀啊，顾安。」他侧过身看着长廊上我的一张照片。
上面是学校的荣誉墙，我上一学年刚拿了国家奖学金。
他似乎看得很认真，透过镜片仿佛能看到他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
看着他细细研读我胡乱写下的个人介绍和座右铭，我整个人仿佛都要烧起来了。
我讷讷道：「跟你不一样。」
从林运城他们的口中我知道，我和冯延差的不止一星半点。
他回头看我，眼睛里有我看不清的情绪。
「嗯，」他笑着对我说，「你一直在发光。」
随后冯延把我送回了宿舍。
出去走走就真的只是出去走走。
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很可耻地觉得有点失落。
我提着甜品袋子转身要进宿舍的时候，他叫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