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说几句话?”
阮溪看她一眼,没有出声,直接带着她出去了。
到外面去到无人的地方,阮溪停下来仍是不说话,等着冯秀英自己说。
冯秀英吱唔半天才开口说了句:“小溪,妈这辈子,对不起你。”
多少年了,自从阮溪考上大学走了以后,她就一直想找机会对阮溪说这句话,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阮溪就连结婚办婚礼,都没让她和阮长富过来。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她和阮长富打心底里明白了——这丫头确实不是在跟他们赌气耍脾气,而是真的要说到做到,这辈子都不原谅他们,也不会认他们。
但自从阮长富退休以后,她又会定期给他们打赡养费。
阮溪看着冯秀英,眼神和语气都平淡,没有任何的情绪与脾气,也没有任何的动容,只很平静地问她:“如果我没有变得这么有出息,如果我从乡下到城里以后,就是个什么都不懂,处处担惊受怕的土丫头,得不到起码的关爱,也考不上大学,甚至越变越差,你还会觉得对不起我吗?”
虽然知道答案,但阮溪还是忍不住想问。
答案自然一直都摆在那里,冯秀英不会觉得对不起,只会觉得“她”越来越讨厌,越来越觉得烦,越来越看不上眼,最后便是落得如何悲惨的结局,都是“她”所应得的。
她能代替“她”原谅他们吗?
“她”还会想要这样的父爱和母爱吗?
“她”要的,难道不是让他们余生都活在愧疚和悔恨之中吗?
她要活得耀眼如太阳,永远闪耀在他们的世界里,让他们躲避不开,却又永远都碰触不到。午夜梦回的时候也要让他们想起,他们亲手毁过“她”的一辈子。
冯秀英看着阮溪的眼睛,心里实在憋得很厉害,片刻又说:“小溪,你就这么恨我们吗?多少年了,我和你爸都已经老了,没多少年活头了,说不定哪天就像你奶奶这样走了。到现在,你还不能释怀,还不能原谅我们吗?”
阮溪与她对视,出声不犹豫,声音无起伏:“不能。”
冯秀英嘴唇微微颤抖,“小溪,你到底还要我们怎么做呢?”
阮溪看着她,仍是那样的神态和语气:“不需要,做什么都晚了。”
说完她没再和冯秀英多纠缠,转身便回了灵堂里。
冯秀英在原地站一会,阮长富又过来了,问她:“你和她说什么了?”
冯秀英红着眼眶吸一下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