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探头,万丈霞光落于他身。
我朝他嫣然一笑:「夫妻同心。我敬慕夫君,便是因你始终有自己的坚持。」
「大胆地写,我与婆母都会支持你。」
他紧紧搂住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回家后,便与婆母细说此事。
婆母叹息良久,不过很快也自我开解:「下回再来呗,多大事,一次就中的,本来也没几个。」
因着知道没法中,心态反而轻松了。
考完后,考题果然有主战主和。
几乎九成多的人都是主和。
天子脚下,谁还不知道点朝廷动向?
一听松竹写的主战,同窗们嘴上不说,面上均是闪过惋惜。
倒是松竹姿态坦然,道:「是我疏忽,一心读书,倒是不知上头风向。」
夜间我问他,为何撒谎。
他摸着我的背:「趋利避害,人之本性。好些同窗已经考了四五回。怎能强求他人与我一般?」
「我证我心,我行我道。」
「若有人同道,自是快事。却也不能贬低他人之道。」
不愧是我夫君,如此豁达。
如此到了四月初,该放榜了。
我们住的这条街,也有许多举子居住,天色还未亮,便有同窗敲门:「季兄,季兄还未起吗,看榜去了,去得晚可没有好位置。」
24
松竹睡眼惺忪去开门:「我便不去了,左右中不了,李兄快些去,你一定会高中。」
李林劝了两句,奴仆催促得紧,他便匆匆而去。
我从被子里探出头打哈欠:「真的不去看看?」
松竹扑上床:「不去,既已被闹醒,不如好好活动活动筋骨。」
得!
睡不成了。
榜单张贴在礼部衙门,据我们住处还远着呢。
日头爬上不久,便听得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我用帕子胡乱擦着脸,懒懒地道:「估计是哪家中了,正放炮贺喜呢。」
一时又听到锣鼓开道,热闹喧天。
声音越发近了。
本朝惯例,科举中了贡士的考生,都可以参加陛下亲自主持的殿试。
所以,只要高中,就会有报喜官。
瞧这架势,名次多半是靠前。
莫非是街尾的张举人?
前些天他在松竹面前可是好生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