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阳浑身是血从车里被救出来,他整条左腿都卡在车体与车门之间,大腿被一串糖葫芦的糖棍穿透,糖葫芦洒了一车厢。
额头砸在前挡风玻璃上,也出了血。
大腿出血量少,额头出血量大,一头白发,红了一半。
苏零月快速看了一眼:“你刚刚叫救护车了吗?”
“没来得及。”
余晚阳脸上的眼镜也坏了,他有轻微近视,这样看人的时候,眼睛不自觉的半眯起来。
倒是比戴眼镜的时候,多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为什么没来得及?”
苏零月生气了,“你要是没打,你早跟我说一声,救护车这会儿早到就了……”
她在骂他。
这是第一次。
以往她对他的态度,总是那种像家人一样,有温馨,有信任,有包容,但从来不会生气。
现在,她对他的态度,似乎已经超越家人了。
她越是骂他,就证明,她越是在意他。
余晚阳眼里渐渐泛了泪,却是轻轻一眨,又笑得温润,还有歉意:“让你担心了,我刚刚,给你打过电话之后,手机掉下去了……我够不着。”
余燃在车里摸了一下,把手机捡回来,递给他:“这次拿好了。”
他们之间也都是挺熟悉的,可余燃就是总觉得吧……余晚阳这会儿的态度,咋怪怪的?
这是,深情呵护无怨无悔路线,走得累了。
开始走苦肉计了?
也不知道行不行。
“你好,急救中心吗?这里是……”苏零月拿着手机快速打了电话,跟余燃说道,“先送医院!”
路旁的宾利车刚刚驶过,又缓缓退了回来,苏零月与余燃正要扶着余晚阳上车,男人大步而至,伸手替了她:“我来吧。”
陈兵同一时间,替了余燃。
两个男人上手,倒真是力气比她们大。
苏零月一看是江凛冬,有些意外:“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有陈兵出手,一个人就能把余晚阳扶上车,江凛冬只搭了把手,返回后,简单说道:“医院出了点事,我去了一趟。回来经过这里,刚巧看到你们了。”
江凛冬身上,有烟熏火燎的味道,苏零月脸色变了变:“失火?”
“嗯。”
抽出一支烟,避风点燃,呛人的味道入鼻,倒真能提些精神。
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