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的努力。
从一楼雅间到二楼厢房旁的漆红柱子廊边,溯侑走得快,步履生风,像是赶着去赴一场迟来的约。可真当他靠在紧闭的门边,又停下了脚步,垂着眼匀了下呼吸。
就在他即将推门而入时,二楼的尽头传来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皇城执法堂弟子服饰,佩戴着崭新腰牌的少年停在他身边,看起来有些紧张,几乎鼓足了勇气将手中的单子递上去,道:“薛妤殿下是在此地下榻吗?这是殿下午时横闯皇城上空的罚单。”
他一鼓作气说完:“总计罚金是五千八百枚灵石,您看——”
溯侑捏着那张单子,视线静静落在上面,看了几眼,又抬眼看眼前的门,退到一边,示意那人尾随在后。等拐到个少人的角落,他一边转动灵戒,一边问:“多少?”
“五千八百枚灵石。”执法堂的小少年显得青涩,说话的声音像是给自己壮胆似的,落得并不小。
恰在这时,沈惊时抓着个小从侍路过,见到这一幕,倒退回几步,忙里抽闲地拍了下溯侑的肩,道:“不止这个,得知你受伤,邺都殿下什么也没说,但确确实实在你门口站了一下午。”
他以一种揶揄的语气强调道:“一整个下午。”
推门而入时,薛妤正好放下手中的墨笔,她推开窗,又朝身影孤拔的男子招了下手,道:“把障眼法去了,我看看真实的伤口,烂成什么样子了。”
人皇的玉玺印不是别的灵宝,那上面凝聚了数不尽的苍生信仰之力,因此而产生的伤口不是说能愈合就能马上愈合的。
溯侑随手抓了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从起身离开雅间后,他周身气势一沉再沉,几乎已经到了外表掩藏不住,下意识渗出危险之意的程度,可此时此刻,将手背展露在薛妤面前,慢慢抹除障眼法时的模样又显得格外安静平和。
剑修的手仅次于灵阵师,根根修长,指节衔接流畅,冷白色的皮肤衬出一种凉薄的锐利之意,只是以手腕为中心,向外扩出半圆的地方全呈现出一种被烈火灼烧后枯萎的溃烂之色,颜色深郁,血肉淋漓。
薛妤看得皱眉。
溯侑却不以为意,他完好的右手摁着那张罚单抵在桌面上,声音里甚至是含着点微末喟叹之意的:“阿妤,执法堂的人将罚单送过来了。”
除了故意整路承沢的那一次,以薛妤自己名义而被执法堂逮住的,这是头一次。
往他手背上撒上一层白色药粉后,薛妤听着这话,不由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