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一条船上,不能不妥协。
他同样有责任,看容瑟修为低下,没设防备,以致于功亏一篑,赔了夫人又折兵。
容瑟没动,轻吐出口气,又道:“解开我的灵力。”
灵誓都发了,还在乎多一个条件?
季阁主皮笑肉不笑:“行。”
他撩起长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檀木盒丢向容瑟,巴掌大小,上面什么纹络都没有。
“服下灵力即可恢复。”
想到他在容瑟这里告罄的诚信力,季阁主顿了顿,加上一句:“童叟无欺,绝不是虚言。”
容瑟松开二皇子的脖颈,手腕翻转,接下小木盒,取出里面的丹药,一吞而下。
下一刻,腹中逐渐升起一股暖流,丹田里凝滞的灵力重新流动起来,但丝绕的药性仍在。
容瑟不动声色动了动手指,无力感依然笼罩着他。
等侍从奉上紫霄莲,他慢慢挪开天玄石,拿着天玄石与紫霄莲往外走去。
步履不急不缓,脊背挺得笔直。
季阁主和颜悦色道:“仙长,误会既已解除,今日的恩怨不妨一笔勾销?”
容瑟头也不回:“决定权不在我身上。”
那在谁身上?
连灵石都拿不出多少的人,难不成能是季云宗哪个重要的弟子?
季阁主拧着眉头思索着季云宗能在三界排得上号儿的弟子,总觉得他忘了什么线索。
二皇子狼狈地起身,捂着耳朵,气急败坏大叫:“抓起来!不能让他跑了!”
“二皇子,适可而止。”
季阁主弯起眼睛,温和的语调叫人不寒而栗。
灵誓已发,违背誓言,他将受到天道惩罚。
—
包厢里的争执,容瑟听一半漏一半,被疼痛短暂压制的药效如浪潮席卷,蔓延全身。
他缓慢地走下八楼,直挺的脊背忽的弯下来,双腿打着颤,几乎站不住。
丝绕,名不虚传。
容瑟深吸口气,单手肘撑着墙壁,直起腰身继续下楼,头顶罩下来一道阴影。
狄不凡高大的身躯挡在他前方,眸色复杂的看着他,面容上的情绪惊怒交加。
“容兄,你……”
容瑟衣上、唇上的血色几乎刺伤狄不凡的双眼,二皇子哪来的狗胆!
他颤抖着张开手,小心翼翼去碰容瑟的伤口,容瑟微偏过头,阻绝他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