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别这么吵。”陈东来摸出一包烟来,抖了半天抖不出烟来,在手里捏了捏又塞了回去。
“呵呵,是哦,吾勿会港闲话,一日到夜只晓得帮侬吵相骂,所以侬去轧姘头,噻怪吾勿好。(我不会说话,一天到晚只会和你吵架,所以你去轧姘头,都?怪我不好。)”西美?越说心越寒,她想和他吵吗?她这就?算吵?
“不要这么说,我已经承认了是我错,全是我错,我一个?人?的错。”半包烟隔着裤袋被捏成了一球。
“错没错,撒宁晓得侬心里是难能想格。(谁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没,真?的是我错。”
“随便侬哪能想难能港(随便你怎么想怎么说),”西美?凄然笑了笑:“吾像只戆度一样(我像个?傻瓜一样),戆了二十年,为了侬跑来新疆,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养斯江,命没了一半,养斯南,命没了另一半,还要拼之老命再帮侬养儿子(还有拼了老命给你生儿子),结果呢?”
陈东来认错归认错,后悔归后悔,二十年来夫妻龃龉时的习惯改不了,话不过脑子就?出了口:“你别这么想,儿子女儿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我们两?个?人?的——”
“两?个?人?的?你轧姘头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儿子女儿?两?个?人?的?侬做过点撒?斯江斯好不说了,斯南跟着我,你看牢过她伐?她周岁那天你就?顾着跟人?喝酒抽烟,她爬到粪坑边上你都?不知道!”
陈东来垂头不响,心里却接了一句,你不是也没看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