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舅妈曾和他们深谈过一次,因为她和景生?疑惑为什么每个小额贷款项目他们都要这么亲力?亲为地去帮忙,以后项目多了怎么办,贷款人离开了他们怎么办。
善让笑着说能帮多少帮多少,能走多远走多远,但只要遇上了就没办法不?帮一把?。已经?走了九十九步,最后一步为什么不?走?
北武却道:“鲁迅先生?说过,愿中国的青年?都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和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
这大概就是他们离开国家单位和北大跟着大舅舅南下景洪的原因吧。他们在向前走,能多做一点事就会?多做一点事。斯江见过卖烤香蕉的阿婆眼?里的光,也见过云想裁缝店里阿姨眼?里的光。她相信这点点星光总有一天会?燎原。曾经?的她,和唐泽年?一样,都想成为炬火,他们想让国家让社?会?听见他们的发声,想要自上而下地去改变这个世?界的陋习。而舅舅舅妈却舍弃了他们已经?拥有的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沉到最底层,一点一滴地去改变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的生?活。他们更从未否定过她的思想和行为。
“年?轻人,有抱负有理想是很好的,不?要丢掉你的初衷,囡囡。”舅舅笑着说,他笑得那么温和。
“我们一直为你骄傲,斯江,你很勇敢。”舅妈给了她一个紧紧的拥抱。
斯江眨了眨酸涩的眼?,礼堂内歌舞升平,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洋溢着节日的喜悦,只是没有一个大一的新生?。今年?复旦新生?和北大新生?都在石家庄陆军学院,要军训一整年?。生?命里突然多出这样的一年?,是得还是失现在无人知晓,也无人能改变。谁能想到北大和复旦的学生?竟然以这样一种方式交会?,斯江不?由得对胡蝶和严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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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请斯江跳舞的人很多,斯江礼节性?地跳了两?支,景生?送给她的BP机在包里滴滴滴响,斯江跟胡蝶她们打了个招呼往外走。
“同学,同学——”
身后追上来一个男生?。
“请问方便留个BP机号码吗?我不?会?乱呼你的。”
男生?皮肤雪雪白,长得邪气好看,是斯江刚才的舞伴,舞跳得特别好,也很礼貌,一首曲子下来只谈了天气和外国的一些乐队,连斯江的姓名都没问。
没等斯江婉拒,对方脸上就涌上了一层绯红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