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巴特尔警司乘坐的火车驶向英格兰东部时,安妮·梅瑞迪斯和露达·达维斯正坐在赫尔克里·波洛的客厅里。
一早收到邮寄来的邀请函时,安妮不想赴约,最终露达说服了她。
“安妮,你真懦弱——没错,懦弱。学鸵鸟把脑袋埋进沙丘有什么用呢?既然发生了谋杀,你又是嫌疑人之一——也许是看上去最不像凶手的那一个——”
“那就糟了,”安妮调侃道,“看上去最不像凶手的人,往往才是真凶。”
“可你是例外,”露达不为所动,“所以别把鼻子翘得那么高,好像谋杀的味道太难闻,跟你无关似的。”
“本来就跟我无关。”安妮坚持说,“我的意思是,我愿意回答警方的任何问题,但这个人,这位赫尔克里·波洛,却是局外人。”
“如果你一味逃避,想撇得干干净净,他会怎么想?他会以为你做贼心虚。”
“我当然没什么可心虚的。”安妮冷冷答道。
“亲爱的,我明白,你不可能杀人。但是多疑的外国佬哪懂这些?我看我们还是高高兴兴去他家一趟,否则他会跑来这里,找仆人们东问西问。”
“我们没有仆人。”
“可我们有艾斯特维尔太太,她跟谁都能说三道四!走吧,安妮,去吧,一定很好玩。”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见我。”安妮固执己见。
“当然是想抢在警方前面。”露达不耐烦地说,“他们都这样——我是指业余侦探,他们认定苏格兰场的人全是没脑子的饭桶。”
“你觉得波洛这个人聪明吗?”
“他看起来不像福尔摩斯。”露达说,“我猜他年轻时很厉害,现在当然老糊涂了。他至少六十岁了吧。噢,走吧,安妮,去会会这老头。没准儿他会说起其他几个人的劣迹呢。”
“好吧。”安妮说完又补了一句,“露达,你真有兴致。”
“大概因为跟我无关吧。”露达说,“你真傻,安妮,偏偏没在关键时刻抬头瞄一眼。要不然光靠勒索,你下半辈子就可以过公爵夫人的奢侈生活了。”
于是,那天下午三点钟,露达·达维斯和安妮·梅瑞迪斯坐在波洛那整洁的客厅里,用旧式的玻璃杯喝黑莓汁。她们一点都不喜欢喝,却又不便拒绝。
“小姐,非常感谢你接受我的邀请。”
“能帮的忙我会尽量帮。”安妮低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