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序看了眼腕间的石英表,嗓音淡淡的:“有什么事请你抓紧说,一会儿我还赶着要去趟民政局。”
罗沫欢微微深吸了一口气。
此刻她也不怕得罪裴竞序,毕竟这事的确是裴竞序做得太可恶了:“裴总,我今天来,是替江亭云讨个说法的。”
裴竞序意外地挑了一下眉:“江亭云?”
一旁的许晚,心脏骤然提到嗓子眼。
江亭云!
罗沫欢不卑不亢,一字一句,很是冷静:“作为一名旁观者,您和江亭云之间的感情纠纷,我没有插话的资格,但是您将江亭云的手打成终身残疾,让他这辈子再也拿不了手术刀,您不觉得,您这么做,实在是太残忍了吗?”
裴竞序诧异不已:“我给他打成了残疾?”
一旁许晚的情绪骤然激动,眼泪瞬间如决堤:“他的手废了?再也拿不了手术刀了?不,不会的!他努力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就拿不了手术刀呢!一定是没有找到好的医生来医治,罗小姐,你换个医生试试呢,他一定能治好的!”
“我请来的医生,在行业里已经是处于顶尖水平。”
许晚如遭雷击!
她还记得江亭云当初在学校里有多刻苦努力。
他永远是最早一个去实验大楼,最晚一个离开操作手术台的。
在导师、师兄们的眼里,他不仅是最勤奋的那一个,更是最有天分的一个!
她更记得,穿上白大褂的他,周身散发的那股慈祥仁爱、温声细语的气质,仿佛天生就是为医生而生的。
可如今的现实却是,他的手残废了,再也拿不到手术刀,当不了外科医生了!
不——!
此刻,许晚也顾不得她能不能在裴竞序这里开口求情的事。
她紧紧抓着他手臂,哀求道:“你给亭云找个更好的医生好不好?他的手不能有事,不能有事的!”
裴竞序皱着眉,嗓音低沉:“你没听到罗小姐的话吗?她请来的医生,在行业里已经是顶尖水平。”
冷血残忍的话,如一记当头喝棒,重重敲打再许晚的头上。
她睁大含泪的眼,死死盯着裴竞序。
交织的恨意再也克制不住,从目光里迸射出来:“是你!都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裴竞序的心重重一沉,连带着周遭的温度都迅速降至冰点。
他声音很沉,甚至是带着几分恼:“他的手不是我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