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地将粮食运到时,6团的同志们激动万分。莫休的《松潘的西北》记述红军过草地时,大家相继绝粮。罗荣桓、贾拓夫把自己最后的麦粉贡献出来,煮面汤让大家分享。而莫休宁肯在泥泞的草地中步行,也要在马背上驮一捆柴,宿营时依靠点燃的小火堆,大家一起度过那潮湿寒冷的黑夜。这些回忆录中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那么平常,在苦难中显示出灵魂的纯洁和升华。将伟大融入平凡,无疑是红军精神最突出的体现。
第三,《红军长征记》的价值体现在各个方面。红军经过的许多地方是人迹罕至的荒凉地带。沿途的地理、气候、民俗、生活、交通、村镇等多种情况,是红军首次记录的。这使我们大开眼界,不仅了解到红军长征中的战斗行军,而且了解到许多过去没有文字记载、鲜为人知的情况。童小朋的《禁忌的一天》讲述了红军在广西边界地区翻越高山时体验“瘴气”的经历,破除了千年来的迷信。冯文彬的《从西昌坝子到安顺场》生动记录了凉山彝族生活的情况,以及刘伯承总参谋长与小叶丹结拜兄弟的民族团结场面。谢觉哉的《卓克基土司宫》生动地描述了藏族官寨的建筑特色,以及藏族生活和接受汉族文化的情况。尤其值得重视的是红军长征的《里程表》,其中多数地名都是首次记录,当年的地图上并无记载。今天经过考证才知道,有些地名并不准确,是行军时向当地人询问,听口音记录的。如翻越六盘山时经过一个叫作“布置要岘”的地方,准确的地名是“堡子崾崄”。一些藏区地名如“打鼓”“芦花”等,都是藏语音转,与汉文的字意无关。如同地理发现一样,正是因为红军走过,这些偏远地区才被记载下来,为后人的研究提供了佐证。
第四,从文学角度看,《红军长征记》无疑是一部优秀的军事文学作品集。读过《史记》的人都喜欢司马迁笔下的人物,《项羽本纪》中“破釜沉舟”“鸿门宴”“霸王别姬”等生动情节,成为千古传诵的故事。《红军长征记》的作者以朴实的文笔,如实地反映了红军战斗、行军、生活的各个方面。刘亚楼的《渡乌江》叙述了红军三次强渡的战斗经过,既有战士们不畏艰险、冒着枪林弹雨飞渡的场面,又有机智的连长潜伏一夜、出奇制胜的情节。不是亲临前线的指挥员,不可能如此生动、细腻地刻画战斗的全过程。许多文章中充满了革命的英雄主义和乐观情绪。彭加伦的《飞夺泸定桥》描绘了红军攀着铁索向对岸攻击,高喊“要桥不要枪”的豪言壮语,敌军在震撼下心理崩溃,纵火逃命。如果作家要编写长征题材的文学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