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外婆的体谅,接下来一个月里,陈洛愉去看陈方文的次数渐渐变得频繁了。
从一开始沉默寡言,到提着食物和营养品去探望,再到后来可以一起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闲谈。陈洛愉慢慢发现,撇去出轨的事不提,陈方文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人。
这种魅力不是通过外貌体现出来的,而是言谈举止以及思想眼界上的吸引。
陈洛愉想了解他离婚后的生活,他就仔细地说。从决定去苏丹做新闻记者,再到阿富汗,脚背上那些狰狞的疤就是在阿富汗的战地留下的。他也给陈洛愉看了腰上的烧伤,一大块增生疤痕狰狞地爬在皮肤上。
对于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痕,陈方文的神情却很淡然。还说起那时和自己一同过去的同事,大家或多或少都有受伤,有位女同事失去了左手两根手指,还有一个年纪较大的摄影师感染了严重的传染病差点死在那,所以当时的他运气还不算太差。
陈洛愉听得心情很复杂,后来陈方文又讲到斯里兰卡,就是在那遇到的高宇衡。
提起高宇衡的名字,陈方文停了下来,有些不自然地看着陈洛愉。
陈洛愉也看着他,虽然表情与之前没什么区别,但他却垂下头,拘谨地道:“抱歉,我不该提他。”
“没事,你继续说。” 陈洛愉平静地道。
其实他早已释怀了陈方文喜欢男人的事。毕竟性别是社会与环境施加在人身上的枷锁,是生理方面的差异,而不该是心理上的限制。
那一个下午,他听完了陈方文的经历,明白了结束婚姻之后,陈方文所追求的才是真正适合自己的人生。
他无法审判这种选择的对错,但这样的人生对他的触动前所未有,也让他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究竟怎么走才不会后悔。
几场暴雨过后,立夏的脚步匆匆来临,这座与长江共生的城市进入了漫长而闷热的季节。
陈洛愉推开窗户,拾起一片躺在水渍上的嫩叶,仰头看了看天。
尽管现在天空晴朗,但气象预报显示下午还有雨,他回头对正在穿鞋的陈飞麟说:“别忘了带伞。”
咽下最后一口面包,陈飞麟含糊地说了句“带了”便匆匆出门。
昨晚天鸿新村这一片区停电了,陈洛愉热得睡不着,干脆拉着陈飞麟做了场酣畅淋漓的运动,折腾到后半夜才睡。结果就是早上陈飞麟睡迟了,早饭都来不及吃,好在冰箱里有昨天买回来的面包。
倒回床上,他伸了个懒腰,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