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爬上二楼,沿着长长的红地毯,一直来到走廊的尽头。斯克雷塔大夫打开一道门,跟他朋友一起走进一个狭小但很舒适的房间。
“你可真有两下的,”雅库布说,“总是在这里给我留着一个房间。”
“现在,我在这个走廊尽头,为我的特殊病人们留着房间。在你的房间隔壁,有一个漂亮的带转角的套间,以前,那是给部长们和企业家们住的。我让我最珍爱的病人住在那里,他是一个富有的美国人,祖上是这里的人。他也算是我的朋友了。”
“那奥尔佳住在哪里呢?”
“跟我一样,住在卡尔·马克思公寓。她住得还不错,你用不着担心。”
“关键是,有你在照顾她,她的情况如何?”
“神经脆弱的女人常见的那种心烦意乱。”
“我在一封信里,曾向你解释过她经历过的生活。”
“大多数女人来这里是为了治疗不育症。而你的养女,她最好还是不要滥用她可孕的身体。你看到过她的裸体吗?”
“我的老天!从来没有!”雅库布说。
“那好,就看一看她吧!她的乳房娇小得很,挺在她的胸脯上像是两个李子。所有的肋骨全都清晰可见。将来,你要更认真地看一看她的胸廓。一个真正的胸部应该是咄咄逼人的,冲向外部的,它应该伸展开放,就仿佛它要尽可能地消耗外面的空间。相反,有的胸廓却是畏畏缩缩的,面对外部世界时连连后退;简直就像是一件紧身衣,围着躯体越来越紧缩,到最后将躯体彻底窒息。这就是她胸脯的情况。对她说,把它露出来给你看看。”
“我将避免这样做。”雅库布说。
“假如你看到了她的裸体,你担心你会不再把她当作你的养女了。”
“正相反,”雅库布说,“我担心我会更加怜悯她。”
“我的老兄,”斯克雷塔说,“那个美国人可真是一个极其好奇的家伙。”
“我到哪里可以找到她?”雅库布问道。
“找谁?”
“奥尔佳。”
“眼下,你可是找不到她的。她正在接受治疗。整个上午她都要在浴池中度过。”
“我不想错过她。可不可以叫她一下?”
斯克雷塔大夫抓起电话听筒,拨了一个号,同时并没有中断跟他朋友的谈话:“我想把他介绍给你,你必须跟我一起好好研究他。你是一个优秀的心理学家。你将看透他的心。我对他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