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撒落的引路钱。
桥洞边的女婴魂,踩着纸钱,头也不回地顺水走去。
她们还在唱:「过桥过桥,宝宝过桥。刚过奈何桥,又过石板桥。不怨父,不怨母,只怨己身苦。石板桥下奈何桥,来世不哭也不苦。」
那白衣男子目送着她们,踩着纸钱远去,朝我笑了笑,转身进了桥洞。
那些浑身是血、披头散发的女人,好像都不见了。
我坐在桥头,好像又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也就在这时,头猛地一痛。
我爸扣着拳头,对着我就砸了过来:「我打死你算了,让你跑!让你跑,我白养你这么大了,你要害死全家。」
这次我妈也没有阻止,其他人似乎也沉默,只是象征性地说一句,连上前拉的都没有。
没一会,我头好像都痛麻了,可我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
最后还是胡道长沉喝了一声:「别闹了!」
跟着瞥了我一眼,又看着已经落地的棺材,沉声道:「棺材落地,入土既安!」
老话确实是这么说的,棺材一旦落地,就得就地安葬,再启棺,就会变成凶尸。
更何况奶奶死得本来就怪,怕这棺材也没有人敢再抬。
可那棺材,稳稳地落在马路正中央,还正好是桥边。
别说过不了车,连平时人多了,过路也不好走啊。
也没有谁说,埋马路正中间的吧?
这也说不过去啊!
村长连忙扯着胡道长,到一边说了一通,旁边那些送灵的人,也都变成义愤填膺。
好像他们为了奶奶的葬礼,出了大力,更甚至有人不远千里回来,就求让我奶奶入土为安,结果出殡了还搞出了这个事。
一边指责胡道长没用,不如他师父厉害;一边指责我哥,如果不是他惹出事来,奶奶不死得这么惨,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胡道长被他们围着,说得不厌其烦。
瞥了浑身湿透的我一眼:「把她带到七婆的老宅,先锁起来。这棺材,再搭灵棚,我再想办法!」
他好像真的很害怕,脸色沉得好像滴出水来。
我被拖着,往回看了一眼,那些踩着引路钱顺水离开的女婴魂,都不见了。
桥洞下面却好像更阴沉了,似乎和洞外,是另一重天地。
我爸他们现在也头痛着奶奶棺材的事情,没空管我。
带我去奶奶老宅的,是几个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