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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光在边上插话:“投降?”
“对。”
“鲍宁?”董锐眨眨眼,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三百多年前,罗生甲当时的主人。”
“哦——”是了是了,那个雨夜,傅留山在五显镇的酒馆曾经说过罗生甲的诸般往事。罗生甲有过许多主人,自然就有许多传奇,其中就有一个是关于鲍宁的,“那是个猛人啊,差一点真地统合闪金中西部。王玄卢败在他手下,不唐突。”
傅留山接着道,“他投降后,鲍宁也不为难他,派他镇守白兰关。不过鲍宁手段酷烈,第二年领地内就出了些问题,起义和兵变接二连三,大有风起云涌之势。王玄卢一看机不可失,又,咳,又率众反了。”
天生反骨吗?董锐笑道:“可以,这很王玄卢。”
贺灵川倒是注意到他用的“手段酷烈”这个词。说起来,罗生甲的历任主人好像都有这种表现:
残暴。
“哪知鲍宁清理掉北边的敌人后,就挥师南下平叛,那真叫秋风扫落叶,没几个是他一合之敌。王玄卢这次又没打过他,还想故伎重施再投降,鲍宁却不干了,开价千金要取他首级。”
“王玄卢逃进尖嚎森林,结果被部下伺机斩首,献予鲍宁。”
“料想是他临死前怨气太大,尖嚎森林这地方又有阴煞之气,因而促成玄卢恶灵的诞生。其实我认为,称它为‘阴将’或许更合适。”这种恶鬼的出现,往往都有诸多巧合。
姜立水一脸忿忿不平:“真是苍天无眼,这种人生前是祸害,死后还能化作厉鬼,继续作乱人间;那许多英雄人物寂寞埋骨,怎就没有这个待遇?”
英雄怎么就没有重返人间、再除邪祟的机会?
言者无意,贺灵川却听得心中一动:
是啊,有道理。
“王玄卢生前被罗生甲的主人所杀,这是第一回。”傅留山摸了摸鼻子,“一百五十多年前,罗生甲又打败它一次。那时,它穿在颖人族长身上,也就是傅天霖的父亲。”
贺灵川和董锐互视一眼,了然。
这恶鬼的运气真不好,或者说,它跟罗生甲之间可真是孽缘。
“两遇罗生甲,两败。玄卢恶鬼心怀怨懑,好像也不奇怪。”
董锐喃喃道:“我都有点同情这只恶鬼了。”
恐怕它马上就要遭遇第三次失败。
傅留山看着贺灵川,眼里不掩幸灾乐祸,就不知道他乐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