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到了这里便断掉了,朱高煦也早就知道,当初那句“世子多疾”不过是老头子在诓自己,老头子从未想过要立自己为太子。
只不过,朱高煦还是觉得不甘心,他跟老大争斗了二十多年,这争储已然成了他的心结,便如永乐大帝对待皇位正统。
朱高煦沉默半晌,目光逐渐变得锐利,他喃喃自语道:“老头子,你不是说过咱很像你吗?你当初能带八百人,就敢一路从北京打去南京,那我今日便也从山东一路打去北京!
届时咱会到你的太庙牌位前,亲自证明给你看看,我来做这个皇帝,未必比你差!比老大差!”
最后两句,朱高煦几乎是用嘶吼的语气说出,而早已悄悄一同跪下的朱恒、王斌二人,尽皆把头又低了低。
“二位先生快快请起,这天寒地冻的,你们这些文人可别跪坏了身子。”朱高煦说完看到了地上正跪着的两位“先生”,连忙说道。
“谢陛下!”
朱恒、王斌随即起身。
这改口改的很自然,但听在朱高煦耳朵里,却怎么都有些不自在。
“算了,如今大事都还没办成,这陛下就暂时不用叫了,还是先说说起兵的事吧!”
“……”
朱高煦的动作反应很快。
山东都指挥使靳荣本就与汉王私交甚笃,基本可以算是大半个汉王派系,在朱高煦表明了立场,又派遣了朱恒亲自前去游说(威胁)之下,靳荣很快选择了倒戈归顺。
有了靳荣作为内应支持,朱高煦随后公然在卫所散发刀箭、旗帜,掠夺周边郡县的所有马匹,设立前、后、左、右、中五军,并私任王斌、朱恒等下属为太师、都督、尚书等官职。
所有一切似乎都进展的极为顺利……
“什么?汉王要反?!”李浚满脸震撼不可思议。
对面负责致书游说的汉王府书吏先是一皱眉,旋即又微笑道:“李御史,这非是谋反,而是奉天靖难。我家王上求贤若渴,闻听李御史在乐安本地(守孝),遂特来延请,待王上靖难功成,李御史有从龙之功,哪还用继续做这个小小御史?”
好好好,都从龙之功了,还说不是在造反?
还套用先皇曾经用过的奉天靖难,真当天下人都看不出来吗?
李浚下意识就要驳斥,可紧接着又注意到眼前书吏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杀意,心中顿时警兆大生。
李俊镇定接过书信,来回踱步“沉思”半晌,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