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市里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钟了。
南门头是古城门,不过这是建国后重新修缮过的,老城门已经在文革时期被拆除了。南门是旧城区,所以都是一些很老旧的宅子,这些宅子都带着浓郁的西南地区的民族特色。
“就是这!”桂芝辨认了一下然后说道。谢意把车停了下来,四人下了车,舒逸上前轻轻叩了下门。
那是两扇对开的木门,舒逸敲了几下之后门开了。
门头上昏黄的白炽灯很没有规律的闪烁着,不过还是让舒逸他们看清了开门的人。这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他的脸上已经满是沧桑,他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里是一片浑浊的灰白,头上挽了髻子,穿了一件破旧的道袍,打着绑腿,白布袜,黑布鞋,他只有一只手,一只左手。
“你们找谁?”老头的脸上很平静,并没有因为几个不速之客而有任何的惊恐之色。
舒逸微笑着说道:“老人家请问天残子在吗?”老头轻声说道:“进来吧!”
他转身向着堂屋走去,也不管舒逸几人。
四人跨过了高高的门槛,谢意顺手把门给闩上。
堂屋里还是泛黄的白炽灯,只是光线仿佛要强一些,也不闪烁。堂屋里两旁分别是三张高高的老式木椅,椅子中间都隔着一张小高几,而堂屋正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太上老君,画下面是个香案,香案上有香炉和烛台。
“坐!”老头在香案旁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淡淡地说道。
舒逸、桂芝和龙飞扬都坐了下来,只有谢意没有忙着坐下,而是走到了香案前,取过三柱香就着烛火点燃,然后恭敬地三拜之后单手将香插入了香炉中,只不过他拿香的手拈了个兰花指,拇指、食指和中指在即将将香插进香炉时轻轻揉搓了一下。
这个细节只有老头注意到了,他皱了下眉头冷冷地说道:“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茅山嫡传!”谢意微微一笑,坐到了老头旁边的椅子上。
就在这时,从里屋又走出一个老头,他也只有一只眼睛,不过和天残子不同,天残子瞎的是左眼,而他瞎的是右眼,他的双手是健全的,却只有一条腿,拄着根拐杖,打扮也与天残子相同。
“对不起,没开水,不能给各位敬茶了!”他一出来就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说道。
舒逸轻声说道:“不必客气,二位,请问你们哪位是天残子?”
后来的那个老头也坐了下来,两个老头对望了一下,然后都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