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叫打的重不重,明沅对安姨娘的观感有些复杂,却不得不说,按她的立场,却是常人会做的事,可打了明湘却又是为着甚。
明湘听见明沅的声音,把门打开了,等她进来,立时又把门给拴上,明沅见她先是一惊,一双眼睛肿了起来,跟核桃似的,赶紧拿帕子浸了凉茶水给她盖着,明湘还不住流泪,面色白了一圈儿,抱了明沅百般苦楚说不出口来。
明沅不知这母女二人是为着甚争了起来,她拍拍明湘的背:“四姐姐这么哭,再把眼睛给哭坏了,便有什么受了委屈,心里不舒坦了,也不必拿自个儿的身子作耗。”
“你不明白。”明湘说得这一句,眼泪又流下来,她本来就虚,耗了这一日,人已经撑不住了,明沅看她这模样,让画屏去厨房里要粥来:“再怎么着也不能不吃,胃坏了怎么了得!”
她到底吃了几口牛乳粥,明沅半是哄半是劝,看着她吃了一块白雪片松糕下去,搁了碗儿,脸上瞧着有了血色,咬了唇儿竟露出个笑来:“我自家也知道,生这场气好没趣儿,六妹妹走罢,这回花宴,我不去了。”
“那怎么成,虽是为着三姐姐,可她后头就是你,怎能不去。”明湘不似明洛,明洛有口气,自个儿憋不住先散了,明湘却是心事重的,她既能打定主意不去,便是真的不去了。
安姨娘只当女儿叫劝好了,当天就要接了沣哥儿回去,明沅硬留他下来住得一夜,可谁知道,第二日明湘竟真的高烧,请了大夫过来看病,纪氏发了话,让沣哥儿就住在小香洲里,等明湘病好了再说。
花宴是摆了起来,可明湘却真的没能出来,纪氏派出去的帖子也没得为着个庶女改日子的,到得那一日,水阁开了八扇子门,两边敞厅隔着水赏宝华玉兰,明潼自不必说,连着明沅都有人夸奖她进退有度。
明潼陪着安远伯家的世子夫人说话,眼睛一睇,瞧见礼部员外郎的夫人,竟正拉着明洛,她心头一跳,难不成,为着明湘没出来,竟把婚事搁到了明洛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