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得看重,郑衍又不是无子,那两个生下来,再讨进门一个,慧哥儿的身份可不尴尬。
再是外家也不能越过郑家去教导他,要是叫人挑唆坏了,可不白费了明潼一番心血,慧哥儿才多大点的人儿,郑家只要有心,总能换了他身边的人,教得他连亲娘都不识。
后头进门的若是个存着好心的便罢了,若进门就没好意,难道还能日日防着不成?何况怕的就是这先进门的好意,往后就是有歹心,也叫前面那点儿好给掩住了,旁个哪里还能识破呢?
纪氏把这些想得一回,往窗外头一看,明漪正带了慧哥儿在院子里头玩耍,沣哥儿官哥儿都要去国子监读书,家里也只得一个明漪陪了他玩,两个人追了条白毛小狗,慧哥儿手里拿着一只大风筝,说要往空地去放。
来家这几个月里,倒都是明漪带着他的,慧哥儿一口一个姨,有事就去寻她,明漪实是替纪氏分担了不少。
她就是嫁人也嫁不得那位高权重的人家,后戚本来就该自重身份,有一个颜连章在穗州捞盐课海运两样钱已经足够惹人眼的,这个女儿,虽是经常进宫,却连明蓁也不曾开口提过要给她说亲事。
便是那些常来往的勋贵家夫人,稍有些权柄的都不敢提,如今这一位,看着是比先皇好侍候的多,实则比先皇还更难讨好,他既没露意思出来,便一个也不提。
十四岁花骨朵儿的年纪,相貌美性子静,不管家里如何,外头总是很有模样,看中的人多,可颜家这门第,高不成低也不成,倒让纪氏犯了难,为了明漪的婚事,还特意去信问过颜连章。
哪知道竟会是这么个结果,她好容易平了气,长长叹出一声来,这个主意说是混帐,却也是没法可想的法子,既提了出来,颜连章必得给郑家去信。
郑家已然讨了一个颜家女,后族的好处尝着了,光是想这个媳妇没了,酒坊马场就都没了,郑家必也不肯,都是要东西,可不得再赔进去一个。
明潼不在这三个月里,郑夫人果然尝着了当家作主的滋味,新官上任三把火,把自个儿的人手派到有油水可捞的地方,可等着一月下来一盘帐,竟亏空了。
这才知道帐上原就不放多少银子,要么是存进银庄银号里,要么就是拿出去周转酒坊马场,能开发的银子发完了月钱再不够郑夫人这样办宴的。
她办的这宴,先还有人来,跟着见她这模样,分明就是半点没把儿媳妇病重的事放在眼里,也都不敢再来,背地里还有笑话郑家的:“抱着那么个下金蛋的鸡,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