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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的眼泪遵从恐惧的本能,从眼眶中奔涌而出。
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熟悉又陌生。
只是眼下多了一条小疤。
是他。
又不是他。
我惶然无措,只能无助地小声重复那个曾经最熟悉的称呼。
「砚知哥哥……」
解我衣服的手停顿一秒,眼前的人抬手压住我的唇瓣,暧昧地摩挲,凤眸上挑:
「声音这么好听,就是叫错了人。」
「叫声砚哥听听。」
他的话像是割开现实与虚幻的刀子,我猛然惊醒,用力推了他一把,拼死反抗,手却不慎扯开他衬衣的扣子。
大面积的疤痕盘踞在裸露的肌肤上,堆叠的增生痕迹,在他心脏下方开出一朵花。
一朵,汲取生命盛开的花。
我呆了一下,手碰上他的手臂,细小的,不平整的针孔触碰到指尖。
我像是被烫了一下,猛然收回手。
不是他。
「你不是他。」
「你不是他。」
「我不认识你。」
「滚开!」
眼泪一下子掉落下来。
「认清了?」
对面的人嗓音慵懒,手指揩去我脸上的一滴泪珠,唇角笑意盎然。
他低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颈肩,手从衣摆滑入我的腰间,带来的冷气让我浑身发冷。
「晚了。」
卫生间的门再次被人撞开,满脸煞气的男人收回了脚,那只手堪堪停在我的腰间。
「李砚,你他妈怎么这么急色?!」
「宋先生找你们,一个个半天不见人。」
「少搞一会儿会死吗?」
我听清楚来人语气里的戾气,身体下意识地瑟缩。
那人走近一步,看清我的脸后却又忽然笑开,骤然变脸,语气调侃:
「不是小菁?」
「不是说对小姑娘不感兴趣吗?」
周砚知松了手,没再看我一眼,扣好自己的扣子,回头和来人调笑:「送上门的肉,不吃白不吃。」
男人又骂了一句荤话,他笑着接过话头。
俩人离开时,他却忽然转身,抽出一沓钞票,甩在我身上。
鲜红的纸钞在半路散开,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像是奚落。
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