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别的什么品质在促使你这么想呢?”
“有这样一种品质,”纳尔齐斯不慌不忙地回答,“我能感觉出人们的类型和天赋,不仅仅对我自己,对其他人也是一样。这种品质迫使我去为我所管辖的人造福。倘若我生来不该过修道院生活,我就准会成为一名法官或者政治家。”
“有可能,”院长点点头。“可是,你的这种辨别他人和知道他们命运的才能,你有没有在谁的身上试验过呢?”
“我试验过。”
“你乐意给我举个例子吗?”
“乐意。”
“好。因为我不愿在我的弟子本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探听他们的秘密,你也许可以告诉我一些你认为知道的关于我——你的院长达尼埃尔的事情吧。”
纳尔齐斯抬起眼睑,看着院长。
“这是你的命令吗,神父?”
“我的命令。”
“要我讲很难啊,神父。”
“我强迫你讲也很为难,孩子。不过,我仍然要这样做。说吧!”
纳尔齐斯低下头,很轻很轻地说道:“您的情况,我知道的不多,尊敬的神父。我知道,您是一位主的仆人,您宁肯去牧放羔羊,在苦修所里敲铃,听农民忏悔,而不愿来掌管一所大修道院。我知道,您对圣母马利亚特别热爱,向她祈祷得最勤。您常常祷告她,希望院内研究希腊人的科学和其他种种科学,不要扰乱和危害您的弟子们的灵魂。您有时还祈祷,希望自己对格雷戈尔副院长不要失去耐性。您有时也祈祷获得善终。我相信,您的祈祷会被圣母听见,您会得到善终的。”
在院长小小的接待室里鸦雀无声。最后,老人开口了。
“你是一个幻想家,有幻想,”白发老人和蔼可亲地说,“不过,虔诚与美好的幻想也会骗人;你丢掉幻想吧,就像我那样别去相信它。——你看得出来吗,我的小幻想家,我对这件事心里有什么想法?”
“看得出来,神父,您的想法出于一片好心。您在想:‘这个年轻弟子受了坏影响,他想入非非,沉思默想得太多了。我也许可以处罚他一下,这对于他没坏处。不过,我在处罚他的同时,也要同样地处罚自己才是。’——这就是你刚才想的。”
老院长站起身。他微笑着向试修士挥手告别。
“是的,小伙子,”他说,“对你的这些幻想可别太认真;上帝要求我们的不仅仅是这个。让我们设想一下,你为了使一位老人快乐,预言他会获得善终。让我们设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