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撑几年。”李意清的语气?说?不上温柔,更?像是一种陈述,“等这两天收拾妥当,你兄长会去江宁书院询问的。”
若是江宁书院怕沾染是非,总还有李意清在?,进府学是不成问题的。
李意清已经极尽可能的委婉,可元咏赋闻言,仍旧红了眼眶。
少年人的自尊心强烈而又脆弱。
站在?一旁的茴香看不下去,小声嘟囔道:“殿下也没说?什么,你怎么就哭了,真不像个男子汉。”
元咏赋眼底还噙着泪,听到茴香的声音,倔强地争辩道:“我是。”
像是怕两人不相信一般,声音坚定地重复了一遍,“我真是!”
茴香被他这一嗓子惊到,缓了缓才?道:“是就是嘛。这么大声做什么。”
元咏赋不语。
李意清静静地看着他泪珠滚落,然后拿出手帕,递给了元咏赋。
不知不觉间,小童们议论的声音渐渐消失,都一动不动望着元咏赋。
元咏赋察觉到四面八方来?的视线,本悲怅的心情猛然间被一股燥热淹没。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一群小孩子面前丢脸了。
旁边一个女孩见到元咏赋比兔子还红的眼睛,学着家里母亲哄自己唱的曲调。
元咏赋慌忙低头?,拿起自己的包袱就想?离开。
可是身子却像是被钉在?了椅子上,难以动弹。
元家出京那一日,他不敢站于人前,只留兄长一人,维系着元氏的门面。
而今这点挫折,他就感到难以忍受。
何其?讽刺。
李意清对?那女孩子道:“不用哄,他没事。”
女孩闻言,有些疑惑道:“可是咏赋堂兄在哭哎。”
李意清余光扫过元咏赋涨红的脸,弯腰轻声对?女孩道:“不是的,你咏赋堂兄被风吹迷了眼睛。流一点眼泪冲掉就好了。”
女孩闻言“哦”了一声,走到元咏赋的面前张望。
可元咏赋死死地垂着脑袋,不给她看。
女孩侧过身子,看了一眼后,笑着走到了李意清身边。
声音又轻又软道:“原来是这样啊。”
李意清微笑颔首。
女孩走到李意清身边,一双圆润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露出刚换过乳牙的嘴,“姐姐,你是第一个愿意弯腰和我说?话的人。”
她的眼神明亮,带着孩童的儒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