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课,只有元辞章会躺在江中的竹筏之上,在水中晃晃悠悠地飘荡一整日。
那时候的他虽然也穿着白衣,却比现在随意得?多,仰面闭目,听着流水淙淙声,等到日暮便回到岸上,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容应对长辈的询问。
最可恨地是,明明能一整日都不在族学,却能将四书五经?牢记于心。元朝生受不得?刺激,直嚷嚷着元辞章作弊,却会被元琏追着斥责。
后来元辞章和元夫人?启程回到京城,他们这些小辈在岸上笑得?如同过年:太好了?,元辞章那个怪人?终于走了?。
元棉打住停不下来的回忆,悄悄看了?元辞章一眼,心底暗自?嘀咕人?性真是奇怪,元辞章才改变自?身行?为几年,可族中的尊长像是完全不记得?曾经?的元辞章也并非这么谦谦君子,而?是一个也会避课不去的少年。
元辞章不知道元棉的想法,听到她的问候,微微颔首。
一举一动,尽是世家贵公子的从容不迫。
元棉心底松了?口气,拉着元槿走到李意清的身边坐下。
她虽然不谙世事,却不代表她不知道辞章堂兄的这一切变化都是源自?于於光公主。
元棉忽然对李意清愈发?好奇了?起?来,在她不曾见识过的京城繁华中,堂兄和公主曾有过怎么样的一段故事。
*
江宁书院的小考从下午未时二刻开始,一共需要一个时辰。等评完卷,大抵酉时便能出?结果。
这一个时辰难熬,不过好在有元槿在场,七八岁的女孩真是活泼爱动的年纪,哪怕正在换牙期,也挡不住她叽叽喳喳的小嘴。
她用一种稚童的视角讲述着书堂中的所见所闻,以及今早新开的桃花如何热闹。
不知不觉,很?快就到了?申时四刻。
来的只有汪青野一个人?,见到李意清朝他的身后看去,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咏赋他没来,好像身体不舒服。”
李意清:“……”
很?好,别人?家是考前不舒服,元咏赋是考完不舒服。
元槿童言无忌,笑嘻嘻道:“啊!我知道啦!咏赋哥哥没考好!他不敢来见姐姐和堂哥!”
她摇头晃脑地说着,自?以为发?现真相,还忍不住朝李意清看去,试图获得?她的认同。
汪青野听到元槿的声音,有些尴尬地陪笑。老实说,小姑娘猜的八九不离十。
刚下考场,元咏赋便惨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