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是一方长长的竹板桌,长约六尺,有?些人家也会拿来?当作?小憩的床榻。
矮凳围着竹板桌围了一圈,滕夫人抱着滕荇坐在?最上首,招呼道:“菜式简单,不知道合不合诸位的胃口。”
李意清看了一眼洛石和茴香的反应,笑道:“在?院中干活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菜香。”
滕夫人:“那就好,都当作?在?自?己?家,千万别拘谨。”
饭后,毓心和茴香主动提出帮忙洗碗,滕夫人笑着颔首。
她现?在?身怀有?孕,确实不适合做些弯腰取水的活计。
李意清道:“洛石自?幼跟在?我?身边,他力气?大?,你家郎君回来?之前,我?每天喊他来?帮你提两?桶水。放心,我?也跟着一道过来?。”
虽然洛石确实诚心相帮,但是人言可?畏,滕夫人待人和善,她自?然会多考虑一层她的清誉。
滕夫人闻言,嘴角绽开一抹笑:“好啊。若是你需要用水,可?现?在?我?家井中取水。”
李意清看了一眼洛石的背影,颔首:“如此,多谢夫人。”
擦拭灰尘涤洗地板,无不需要用水。她和茴香毓心力气?小,用水需要洛石扛着水桶走来?回七八里路。
滕夫人摆了摆手,视线在?帮忙的几人身上梭巡。
滕荇吃了午饭,嚷嚷着要坐在?院中的老树桩上吃糕点?。舒州的糕点?样式远没有?京城丰富,只有?最简单的红糖白糖绵糕,滕荇吃了两?块,就趴在?木桩子上睡了过去。
李意清心中担心,滕夫人笑:“这孩子,习惯吃了午饭就睡。”
没一会儿,滕荇的睡姿变得四仰八叉,嘴里发出浅浅的哼声。
李意清这才放下心,跟滕夫人告辞后,回到院中继续收拾。
晚间回到客栈,李意清和元辞章提起了隔壁婆婆的事。
李意清道:“你还记得我?们来?此的第一日吗,路上遇到的姑娘,是否也是遭人蒙骗,被人拐去?”
元辞章沉默片刻,出声道:“我?知晓了。”
李意清应了一声。
听滕夫人的意思,这件事情少说发生已有?十年。十年间,三任知州,却仍旧杜绝不了这样的乱象,真是让人细思极恐。
上一任知州能和抢夺绝户的侄儿沆瀣一气?,鱼肉百姓无恶不作?。那前前任,又是什么?样的人。
李意清想起老婆婆的遭遇,有?些食不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