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清等了片刻,站起身?,伸手打开了紧闭的窗户。
湿润的风吹窗外?吹进来,吹走室内的燥热。
有事出门的许三回来的时候,以为房中只有元辞章一人,想也不想推开门走了进来。
李意?清听?到响动,朝着许三比了一个“嘘”。
许三看到李意?清还愣了一瞬,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安静地走到她的身?边。
“殿下。”
李意?清微微颔首,视线不经意?地扫过他手中的簿子。
许三献宝一样将簿子递了上去,谨慎地看了一眼睡眠的元辞章,压低了声音道:“这是公子让我整理的河流和田亩图册,公子说一时可以避祸,但是明年依旧会雨势汹汹,不如疏浚河道,开渠放源,兴建水木……我也没听?得太懂,殿下您自己看看这张图就明白?了。”
李意?清伸手接过许三手中的簿子,翻看了几页,就明白?了元辞章的打算。
大庆官员一地任期三年,故而上位官员大多?倾向于做了就能立竿见影的实事,而不是这样长线的工程,硕果留于后人采撷。
许三看着李意?清低垂的眼眸,心底漫上一股紧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李意?清摇了摇头,声音轻柔:“没有,你做的很好。”
许三受到夸赞,有些害羞地挠了挠头。
李意?清看着元辞章题写在最前页的字,比起三年前书房中的偶然?一瞥,现在的应对策略更加详实完整,也有了实地考察出来的细节,两?相合宜,即便日后元辞章被派遣到他地,舒州的下一任官员只需要?按着他写好的方法一步步走下去,就不会出大错。
一瞬间,她心底感慨万千。
许三跟在元辞章身?边陪读的时候并不认真?,很多?时候元辞章的吩咐他总是一知半解,不过好在,即便听?不懂,他也会一一照做。
公子见识和学问都是顶好的,跟着他说的做,总归是出不了错的。
许三一直贯彻自己信任公子的信条,本想借机再夸赞自家公子几句,却忽然?看到李意?清微微垂下了眼眸。
她的嘴角微微弯起,像是绚烂的晚霞,可是低垂的眼眸,却又?透露出了几分落寞。
许三无比清晰的感知到:李意?清身?上透露出淡淡的难过。
他一下子慌了,要?是元辞章醒来看见难过的李意?清,估计要?冷脸对他一个月不止。
“殿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