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见多识广,倒是有?所耳闻——於光公主在舒州编纂历年公文,归纳成文,现在已经到了最后阶段。至于提出这样的要求,八成是决定将此?案同写进去。
师爷主动俯身,替冯和同应了下来:“请公主殿下放心,师爷必然?将此?事处置妥当!”
李意清又看了一眼这位师爷,目光淡淡,微微颔首后,站起身准备和元辞章一道离开。
冯和同保持着?拘礼的姿势调转了一个方向,语气恭敬:“下官恭送殿下。”
路过六人的时候,李意清的目光落在情绪低迷的孩子身上。昨天夜里她?就发现,这孩子时而陷入颤抖不安,时而又会像现在这般出神?,眼底暗淡无光,像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李意清脚步不动声色地一顿,从他的身边经过。
这一顿落在师爷的眼中,瞬间解读出了许多不同寻常的意味,他附在冯和同的耳边道:“知州大人,殿下归来之?前,您可千万别?短缺了他们的吃食。”
冯和同自然?无有?不应。
*
日落前,山林渐小,沙地和草原的气息铺面滚来。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落日红而明亮,光线散落云层,将天际的轮廓勾勒,辽阔而旷远。
营帐成群连片,草地长到人脚踝的高?度,流水蜿蜒,九曲回折。
和她?想?象中的大漠很像,却又不像。在文人墨客的笔下,西?北大漠孤烟,一望无垠,黄沙漫天,号角声绵,豪情万丈;在盛蝉的口中,西?北寂寞又热血,赛马蹴鞠,白杨野钓,其乐无穷也。
李意清脑海中无数次幻想?,现在终于有?了具体?的模样。她?心中有?感,恨不能当下赋诗一曲。
刚酝酿起情绪,便被一声呼喊打断。
“意清!”
李意清抬眸望去,盛蝉骑在高?头大马上,身着?红色戎装,手拽缰绳,脸上笑意满盈,似乎连晚归的鸟雀都能感受到。
还没能马跑到李意清的近前,她?就迫不及待翻身下马,马还在疾驰,她?却不管不顾往下直冲,看得李意清一阵心惊胆战。
不过盛蝉身后的随行都已经习惯了她?这样大咧咧的举动,熟稔地喝停奔跑的骏马。
盛蝉朝着?李意清冲来,脸上满是笑意,她?一边跑一边大喊:“意清!我好想?你?!”
李意清也被她?身上的喜悦感染,松开元辞章的手,朝着?盛蝉奔跑而去,两人紧紧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