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挑着扁担,两个木桶里装着水,见到元辞章,笑着道。
元辞章微微颔首,道:“我知道了。”
“哎。”那?人应了一声?,似乎知道元辞章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没有拉着他絮叨,而是利落地走开。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官。
城南的所有百姓初见他时,都是反应麻木的。
朝廷派来的人,他们见过一波又一波,可是每次的心怀期待,都会变成失望。
所有人对?他们说,这里要改变,可是没有人告诉他们,这里应该怎么?改变。
直到元辞章的出现。
他不像那?些来此的官员,把众人召集到一起,说些鼓动人心的话语。他性子?沉静,只会在河堤边一走一天,而后连夜写出整改的章程。
二十五个铜板一天,做一天结一天,不会拖拉。
甚至偶尔来到账房先生身边,还会突然开口,“我记得你,你卯时二刻就到了,也很认真。许账房,多给他三文。”
尽管到现在,他们还不清楚他的名姓,只会用?“那?位大人”代称。
*
李意清见挑着担的人走开,才问?道:“他说的大虎,是谁?”
“算是这批运工的领队。”
元辞章斟酌了下,才道。
大虎以前的经?历说不上?光彩,不学无术,每日闲散浪荡,喊上?几个喽啰一起去满街乱逛。
后来听说这边要招百姓,还给银钱,倒是立刻改了身上?的臭毛病,毛遂自荐,甚至不忘了自己的那?些兄弟。
那?些兄弟随他进来,后也听他调遣,倒是颇有几分上司的意味。
“原来如此。”
李意清颔首,又问?道:“去河边看看?”
这句话虽然是疑问句,听着却更?像是陈述。
元辞章道:“好,不过城南路远,还是坐马车去吧。”
李意清看了眼街道,人已经?多了起来,各类营生商铺都开了业,若是能一路走过去,便会更?能感受到街道的变化。
可是眼下天色将晚,城南虽然已经?变了,却仍旧没什么好的客栈。
李意清没有坚持,转身上?了马车。
*
河堤边,一个精壮地汉子?穿着麻衣,豪气万丈地指着开阔的河道,和身后一群五六岁的孩童道:“等那?位大人把这些淤泥彻底料理完了,以后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