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很远很远,见没人再追来。文措和陆远坐在路边台阶上休息。
天色渐渐晚下去,华灯初上,搅合了人家婚礼的晚宴,两人也错过了自己的饭点。
回想刚才的种种,两人不觉相视一笑。
“你刚才到底撒了多少钱啊,给他们真糟蹋了,不如给我。”陆远笑说。
文措低头看了看包里还剩下的几沓,粗略估计:“有两三万,真是糟蹋,以后应该随身带点冥币,好使。”
回想起上次的经历,陆远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是要拿冥币吓多少人啊,真够损的。”
文措没有说话,捏着那些钱,觉得内心十分空虚。看着路面上来来往往的车,不知道它们来自哪里,去向哪里。
“英子的骨灰是她老乡给带回去的。听说她的修车厂盘了二十多万,再加上之前攒的钱,除了还给万里的,都带回了老家。我把钱给英子老乡带回去,她没要,说要了英子会不安心。”
回想起老乡的话,文措心里酸酸的:“到死她都觉得自己不干净,不让说钱是她给的,怕家里人不接受,说是警察给追回来的。”
文措看着陆远,很认真地说:“其实她才是最干净的人。”
“人走了就尘埃落定。这世上没有真正的坏人。我一直是这么觉得的。”
文措点了点头,肯定了陆远的话。
坐了一会儿,陆远站了起来:“饿了,去吃点东西吧。”
“嗯。”
陆远自然地把手伸向文措。文措看了一眼那只等待着自己的手,掌心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温度。
她嘲笑说:“你刚才抓我手抓得挺顺,真看不出来你没谈过恋爱,耍手段一套一套的。”
陆远听她这么揶揄,一脸鄙夷:“谁乐意抓。”说着就要把手收回。
文措在最后一刻猛得抓住他的手,借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她站在陆远身边,两人距离很近,近到几乎要听到对方的心跳。
“我们去吃火锅,庆祝庆祝。”文措微笑着对陆远说。
两人找了一家江北出名的火锅店,越是出名的老火锅越是鱼龙混杂,服务态度差。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人家的味道地道。
文措点了瓶高粱酒和陆远对饮。两人倒是吃得大快朵颐。文措喊服务员加汤,周围太吵,服务员听成了结账,屁颠屁颠过来,一搞清楚是加汤就垮下了脸。
服务员走后,文措乐呵呵地问陆远:“你说人是不是贱啊,到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