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郑大妞认得卢拴柱是学塾里一起上课的同窗,心下这才稳住。
她是没再说什么,她哥哥们直接撵来大兴庄把卢大郎一通的好揍!
“没怼你是给你脸了,也不看自己几岁,又是什么名声,就找人来我家说媒,多大脸说媒被拒了还敢黑天夜里缀我妹子后头!吓我妹子!叫你吓我妹子!”
那是真往死里揍!
卢家长房住得最偏,郑家兄弟也是大兴庄常客,隔一段就来帮桑萝杀一头猪的,所以他们进庄还真没谁格外注意,卢大郎挨了揍,除了卢家人也没别人知道。
“我娘气得够呛,拴柱十九了,铁柱十七,就因为当年那事,拴柱说亲都不那么好说,拴柱铁柱的婚事还没影儿呢,他倒先惦着给自己续弦了。”
冯柳娘这样的性子,说起这事来嘴角都直抽抽,她是真同情几个侄儿了。
左右乡邻都是当年山里出来的,和他们熟一些的,几年看不到卢家长房的人,多少猜得到几分,像郑家那样的,能听不到风声?
就算不那么相熟的,也是当初同在深山避祸的那一帮人,大兴庄有哪些人别人都门清,独卢家长房迟了好几个月才从别处被接回来呢,谁还不长个心眼儿?
所以卢婆子从去年起就惦记给长孙说亲,也好撑起长房门户来,忙乎了几个月,也没寻着个合适的,全是拜谁所赐?
现在卢大倒有脸自己要续弦了!
“他三十六,人家郑大妞顶多二十三四岁,他可真敢想。”
桑萝也气笑了。
郑大妞其实生得很不错的,当年初见时只觉得胖,生得颇喜庆的圆团脸,但一身皮子白,一看就是从小爹娘疼,家里条件也不错,养得好的。
后头被困县里出了事,再被带出来,这么多年再没有胖过,五官眉眼就显了出来。
卢大郎正好相反,平日里不太打理自己,越长越糙,一打眼看上去要说父女都有人信,他也好意思。
桑萝都想呸一声了。
用腿拦了拦天一暖,衣裳一减不止会翻身,还开始摸索满床爬技能的阿窈,问冯柳娘:“后来呢?卢阿奶提的分户吗?”
“这却不是,是拴柱提的,他想把铁柱几个全跟他分作一户,我看铁柱兄妹四个也一致跟在他们大哥身后。”
桑萝眉头挑了挑,很有几分意外。
冯柳娘笑:“没想到吧?”
“是没想到,他在山里不是又干什么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