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对她,我说不出口谢司遥已经不在了的事实。
我叫她去打探谢府和京都半年来的境况。
“皇帝病了,”风吟给我研磨着药末,边与我说:“听闻近半年来频频宣召太医,外头都传,是不是要变天了。”
我没什么反应。
皇帝这人,我见过几次,是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病是真是假,也未可知。
“那成安王说是也病了,就是赵家背靠的那位异姓王,也不知道是不是京都晦气——”
我手上包药的宣纸被撕破。
‘嘶啦’一声轻响。
风吟没察觉这个细节,还自顾自地说:“听闻是因为王妃的失踪,半年前京都闹得沸沸扬扬,他另娶妾室,误会王妃背叛,后来找到一截白骨,此后他便一场大病,至今未见好。”
我有些心烦:“兴许是做了亏心事。”
萧牧野后悔的样子我见过,可那是几条人命换来的,我不觉得他可怜。
他不会死的,如今不是照样与孟冬宁浓情蜜意么?
“我也觉得王妃可怜。”风吟小声说,并且看了我一眼:“不过那些离我们太远,成安王若是不行了。。。赵家定然会另择良主,我瞧那太子也不错。”
陆凝也。
我眼前穆地浮现太子的脸。
神情阴鸷,冷血无情的陆凝也。
他给萧牧野那一剑,算的上干脆利落。
这两人本就斗的你死我活,这半年萧牧野大病,想来陆凝也应该好过些。
但我又清楚,皇帝不喜太子。
“姑娘想什么呢?”风吟在我面前招手:“出神的厉害。”
我回神,想起正事:“我们回来有四日了吧?”
有些事该做了。
回谢府的第四日,我第一次出现在饭厅。
那日我发难谢司媛,谢饶也不曾找过我麻烦。
不知是不在意,还是因为有赵家,他为了攀附所以隐忍。
饭厅里山珍海味铺满了一桌,与送到我院中的清汤寡水全然不同。
见我来,饭厅的气氛沉寂了一瞬。
坐在主桌上的男人,大腹便便,想来就是谢饶。
手上戴着一串金的翡翠的指环,生怕人不知他有钱。
见了我,也是眼梢一瞥。
他一左一右,环坐着两个美妇,穿着雍容,应当是谢司婧和谢司媛的母亲。
再往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