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豁开至脑后的恐怖口器都撑得满满当当。
年嘉禾突然想起不久之前听到的话。
「我就想再长出一副好牙来,等那畜生再来了,咬死他!」
她终于有了牙齿。
终于得偿所愿了。
二舅奶化作的野兽吐掉二舅的头,一边从腹中发出可怖的咕噜声,一边慢条斯理朝他踱了过来。
年嘉禾转过身,跌跌撞撞地逃跑,野兽立即咆哮着追了过来。他的腿已经沉重得有如灌铅——而且就算体力正常,天生残疾的双腿怎可能跑过四条腿的野兽?很快,他就听到了近在咫尺的嘶吼声,以及舔至后颈的腥热气息。
野兽将年嘉禾扑倒在地,把畸变到极致的恐怖口器在他面前一层层豁开。
他看到了交错、嵌套、翻滚着的,仿佛绞肉机一般的无数血齿。
他绝望地闭眼等死,但头顶突然掠过一记破空声,然后是野兽的哀声嚎叫。
年嘉禾睁开眼,爬起身,发现前方道路亮着无数火把,为首的壮汉正弯弓搭箭。
是李浩存和他的部队。
野兽凄厉咆哮着,咬断扎进肩头的箭,高高跃起,跳上旁边的山坡,再攀上一棵枯树,躲开了李浩存的箭。
它在枯枝与枯枝间灵巧地翻腾,利用树与地形躲开如雨的箭矢,快速逼近李浩存的部队,然后从一棵朽木凌空跳下,扑倒了其中一名士兵,张开血盆大口就咬。
士兵的脸像年糕一样被整个扯了下来。
惨叫声回荡在山崖。
那血肉模糊的士兵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箭矢送入野兽胸膛。
「杀!杀——」
李浩存颤声大吼,无数长枪长剑从四面八方刺向野兽,将它连同身下的士兵刺成了马蜂窝。
野兽嘶嚎咆哮着,在地上拼命蹬踹四肢,刨起漫天泥土。各种刀刃如雨般不停落下,终于将它最后的一丝挣扎给按进了血泊里。
年嘉禾支撑着颤抖的双腿走过去,看向那堆模糊不清、人兽不分的血肉。
它死了。
二舅奶她——
「还有一个呢?」
李浩存转过血红的双目。
「还有一个在哪?」
年嘉禾用颤抖的手指向山顶。
「带路。」
他被李浩存的刀抵着,一瘸一拐地重新朝山上走去。
山中已经遍布蔓生的眼珠。
它们攀附在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