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能怪他……是我赶他走,是我不要他……我真气我自己,既然不要他了,为什么还要伤心?……我……我……”
“迎蓝!”韶青深沉地喊。
“什么?”
“他还没结婚是不是?”韶青把头从她的衣褶里抬起来,眼睛又明亮又光彩地看着她。
“是。”
“那么,就还来得及……”韶青热烈地。
“来得及干什么?”迎蓝不解地。
“去抢回来啊!”韶青喊,“你对男孩子太矜持,太骄傲、太被动……你从不争取,从不主动……”
“噢!”迎蓝摇摇头,叹口长气,“韶青,你明知道我的个性,我永不会做这种事,否则我就不是我了。何况,这样太戏剧化了,我做不出来,再何况,他一旦变心,我是‘好马不吃回头草’……”
“啧啧啧,”韶青焦急地说,“你刚刚还在说不能怪他,现在又说他不该变心,你有没有太霸道一些?你自己不要的东西,也不许别人要?你希望他怎么样?如果你不要他,他就该守着你的照片,绝食三十天,死而后已吗?你知道你的毛病在哪里……”
韶青的话没说完,电话铃忽然间狂鸣起来,在夜色中,铃声响得分外清脆。韶青看看表,凌晨三点半,是黎之伟!大约他缴完稿又不想回家了。她正犹疑着,迎蓝已经推她下床,喊着说:
“去接电话!准是阿黎!”
韶青披上睡袍去接电话,房间小,唯一的一架电话在沙发旁的小几上,迎蓝叹口气,仰躺着,神思恍惚,而心情苦涩。
“喂!”韶青在接电话,“哪里打来?什么?旧金山?找人?找夏迎蓝……”
迎蓝像弹簧人一般直跳起来,下床时又被自己的睡袍绊了一跤,摔得她七荤八素。她跄娘爬起身,韶青已经在一迭连声地嚷:
“快呀!迎蓝!快呀!”
迎蓝跌跌冲冲地冲过去,抓住话筒,跌坐在沙发里,她下意识地揉着自己摔痛的膝盖,一手紧握话筒,急促得声音发抖:
“我是迎蓝,你……你是哪……哪一位!”
“迎蓝!”是阿奇的声音,近得就像在耳边。她的心脏狂跳,泪水迅速地模糊了视线。旧金山,旧金山,你远在天外,可是,萧人奇,萧人奇,你的声音近在耳边!“迎蓝,”他又在喊,“线路有些不清楚,你说大声一点,我听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我根本没说话!”她叫着,泪水夺眶而出,一直滴到电话机上,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