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使万民有望,我不得不振作,其实心中亦想长醉。
及至今日终于舒怀,洪水退后,我已可看到将来之巴原,祸患之后另有新生,自祖先盐兆至今,谁也没有想象过如此功业,此乃留于后世千秋之功,一切苦难都是值得。持国器至此可称无憾,唯不知后继者如何……”
难怪少务要将所有侍从远远地赶开,是不想他们看到主君如此失态,等眼泪抹完了又开始呵呵傻笑。巴君这一天是喝得酩酊大醉,没有处置任何事务。等到第二天早上,再见少务时,他的酒居然已经醒了,在亲卫仪仗的簇拥下,威仪无以复加。
少务向虎娃与盘瓠辞行,率众返回巴都城,这次走的是陆路。很多地方洪水刚退,道路仍充满泥泞,车马行走异常艰难,可少务坚持就要这么走回巴都城。
望着人马远去,盘瓠对虎娃道:“少务师兄昨天喝多了,他这些年可真不好过啊,有事没事,自己居然会想那么多。若说他有无失德、失政,还真挑不出什么错来,否则天下君首都没几个好人了!
所谓兄弟相残,他说的是谷良、会良、仲览之死吗?那几个家伙该死,杀也就杀了!巴国内乱攻伐,倒确实是宗室之祸,但终结在少务手中。他做得已经够好了,没必要因此自责,甚至是疑神疑鬼……”
虎娃叹息道:“人要想给自己做过的事情找理由,总会有各种借口的,而少务师兄已经不需要对任何人解释了。所以他并不是要向谁解释自己所做过的事情、等待别人的赞誉或赞理解。面对多年灾祸,巴原万民惶恐,身为巴君既惶恐亦无奈,当然难免会多想。
活到他这个地步,想的只是给自己一个交待,一生所行诸事,是否真无亏欠?有些事情,当时是否应该那样?少务师兄的经历,不可能尽为你我所知,他也不是从第一天开始就是现在的巴君。有些事的确是他想多了,但还有些事,比如命煞青盐……算了,不提这些了。
好在今日洪水退后,他也终于释怀,这场酒没白喝!其实少务师兄的年纪,如今也不小了,功留千古之巴君,倒也没有什么遗憾,只看后人如何了。”
盘瓠:“少务师兄已有六十多了吧,再过几年就七十岁了。好在他有修为在身,又修菁华诀入门,不死神药更没少吃,仍是年富力强,长命百岁没问题。瀚雄师兄的情况也差不多,可惜这次没有见到,回头我去巴都城找他喝酒。”
虎娃:“少务近年来每当不在巴都城时,都由公子少廪监国、瀚雄辅政,所以瀚雄师兄走不开。”
少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