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快用吧。”聂尚宫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
朱祁钰胸腔快被怒火撑爆了。
这碗汤他不喝,老妖婆是不会放过他的!
砸了它!
他脑海里蹦出这个念头。
反正都死,拼一把死了那也叫轰轰烈烈,起码死得不窝囊!
他满脸戾气,朕的谥号不是戾王嘛,那朕便暴戾给你看,老妖婆,死吧!
“圣母,不好了!”
却在这时。
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来:“宫中禁卫把仁寿宫包围了!”
“什么?”
孙太后霍然而起,无法保持淡定。
是王诚!
终于来了!
朱祁钰内心狂喜,不用死了!
这次给朕翻盘的机会,其他人就永远都没机会了!
他眸光森然如剑。
双手撑地想站起来,但跪了半个时辰,双腿麻木,像截肢了一样不听使唤。
王勤赶紧扶起他。
今晚洋相百出,处处受制,冷汗把罩在外面的龙袍都浸透了。
但朕,却站起来了!
“皇太后勿惊,是朕的人。”
朱祁钰站着和孙太后说话。
“大胆!没有圣母口谕,陛下岂能自己站起来?”聂尚宫冷喝。
啪!
朱祁钰直接一个耳光甩在她的脸上:“朕做事,需要你等奴婢指手画脚?你也配?”
聂尚宫万没想到,刚才怕成那副熊样子的皇帝,居然敢打她?
可这还没完。
“王勤,把她拖出去,剥了她的衣服,打发到浣衣局去!”朱祁钰大怒。
你区区奴婢,先逼迫太后,又喂朕毒汤,再呵斥于朕,怎么?你是大明皇帝?朕是家奴?
天下的规矩,就是被你这样的烂货给搞坏了!
有禁卫撑腰,王勤拖着聂尚宫便往外走。
聂尚宫却不声不响,不求饶,也不呼救,就任由王勤拖着走。
“皇帝!”
孙太后终于从震惊中缓过来,沉喝道:“哀家的人,哀家自会调教,用不着皇帝越俎代庖。”
她说话明显语气重了许多。
不再是方才那般雍容、漫不经心、胜券在握的神态语气。
“皇太后!”
“妇寺不得干政!”
“这天下是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