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近一月,摄政王终于又出现在了朝堂之上。不仅如此,还仍旧同从前一般,在含章殿替纪宣灵分担政务。
摄政王一党的人彻底放下了心,右相却气得直接在朝堂之上破口大骂。
“先帝十六岁登基时便已亲政,如今陛下年已十九,你却迟迟不肯放权,究竟是何居心!”
云幼清坦然接受他的指谪,还未反驳什么,便有其他人替他说话了。
吕源向来都是和乐正均对着干的,此时更是不例外,“先帝同样亲口谕旨,命摄政王辅政,至陛下成人。如今陛下尚未加冠,王爷协理朝政,有何不妥?”
纪宣灵坐在龙椅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些年来,吕源和他的同党不遗余力地将云幼清推至漩涡中心,同时仰仗着摄政王的名头在朝中横行,其中利益关系盘根错节。他们不会想见到云幼清倒下,放不放权,也未必是云幼清说了就算的。
“够了……”云幼清喝止了吕源,又朝乐正均道,“乐正大人年事已高,身子要紧,还是少动些怒为好。”
乐正均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是气急了。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但说出来就不太妥当了。
“诸位大人若无其他事,便早些散朝吧。”
众人见摄政王冷着张脸,都以为他是不高兴了,均不敢多言。
不过大家到底还是要顾念着陛下的面子,待纪宣灵挥了挥手,伴随着陈岁一声悠长的“退朝”,陆陆续续走出了金殿。
等人都走光了,纪宣灵才施施然从龙椅上下来,走到他面前,煞有介事地赞叹道:“幼清闭门谢客近一月,竟还是这般威风,果真厉害。”
云幼清睨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同他开了个玩笑,“我手里握着数十万大军,说话自然有威慑力。”
何况这数十万人,在外人看来,究竟姓纪还是姓云还不好说。
纪宣灵无所谓地笑笑,伸手去拉他的袖子,“幼清的不就是我的吗?”
云幼清没有反驳,龙武军是他从祖父手里接下来的,每个人都忠诚可鉴。这是他手里的利刃,也会是纪宣灵的暗箭。
不过……
“陛下叫我什么?”
纪宣灵一下泄了气,极不情愿地改口道:“皇叔……”
认真算起来,云幼清的祖母曾与他姑奶奶惠安公主以姐妹相交,他们本该是同辈才是。要怪只能怪他逝去的父皇和他留下的顾命大臣,给他们定了这样一个辈分,叫他生生矮了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