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不发现。纪宣灵正欲询问,人却已经跑开了。
纪慕云毫无所觉,到底是年纪小,第一次坐船,心中满是新奇和兴奋。
他上窜下跳跑了好几圈,跑累后便枕着云幼清的腿躺下了,眼皮掀开又合上,不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我先带团团去房间休息。”云幼清直接将其打横抱起。
纪慕云哼唧了两声,即便在睡梦中,也不忘紧紧勾住爹爹的脖子。
云幼清走后,船头便只余纪宣灵一人。湖面上微风和煦,他给自己续了杯茶,再抬头时,面前竟款款走来一位紫衫女子。
“公子怎么不进去?叫奴家好等……”她扭着腰坐到了云幼清的位置上。
纪宣灵不悦地看着她,“你是何人?为何会在船上?”
女子拿帕子冲着他的脸甩了一下,一股浓厚的脂粉味扑面而来。她掩面娇笑,“这是奴家的船,奴家不在船上还能在何处?倒是公子你,应当是外乡人吧?竟然不晓得这是倚兰轩的花船?”
花船?
纪宣灵脸色变得微妙起来。
“城中人人都晓得,倚兰轩的花船每日傍晚靠岸,只要有人上船,即刻离岸。上了船,那便是倚兰轩的客人。”女子说着,身子朝前倾去,纤纤玉手按在他胸口,媚眼如丝,风情万种。
“公子既有缘上得船来,此番良辰美景,美酒佳人在前,何不顺水推舟,同奴家一处快活。”
她猜到对方或许是上错了船,毕竟附近的游船画舫都长一个模样,唯一的不同之处,是他们倚兰轩的船上挂了旗子。
纪宣灵无情推开她,“在下已有家室,姑娘自重。”
女子浑不在意,“有家室又如何?来奴家这里的,有妻有子的不在少数,还不是照样风流。”
这话倒也不假,譬如他们先前遇到的那对夫妻就是如此。
“红颜易逝,却不知公子这番真情,究竟能有多长久。”
“不劳费心……”云幼清显然也发现了他们上错船的事情,又抱着纪慕云回来了,“在下与夫君长久与否,不是姑娘三言两语说了算的。”
女子回过头来,见着云幼清和他怀里的孩子一时有些愣神。
方才侍女说有位客人带着孩子上花船,哪里想到人家是连夫君一块带着的。
纪宣灵被这一声夫君叫得有些飘飘然,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清清……”
出门在外不便披露身份,他这声清清倒是越叫越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