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扫过郁岸的眼睛和落满风霜的外套,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你跟刚才那孩子真像。进来坐坐?”
郁岸以为自己没说话就一定不会露馅,没想到厉先生只与小岸相处了一天,就能察觉到小岸和自己的区别。
“嗨,厉某靠眼睛吃饭,眼神好不稀奇。”厉先生背着手进屋,“那小坏种昨晚在赌场公然动手,可把我吓了一跳,你看起来比他稳当些,但也是个惹祸精的面相。”
“您会看相?”
“不会,只是见的人多了而已。”厉先生端出一盘盐炒花生米和小炒肉,邀请郁岸席地而坐,就着新拿来的酒享受起来,“我看那孩子一心赴死,一时不忍心,又觉得人各有命,说也无用。”
郁岸没有喝酒,拘谨地坐在小桌边,厉先生家中装修简朴,只有几件简单家具填充。
“你赌术精湛,生活却比我想象中简朴很多。”
“不敢当。”厉先生摆手笑着灌了杯酒,挑出两片肉随手扔到窗外的猫粮盘子里,“我孤身一人,能赢时也不敢多赢,恐怕惹祸上身,赚些小钱糊口就满足了。我的手艺粗糙,我们兄弟几个都没得师父真传,只有小师妹赌术精湛,深得老爷子喜欢。”
“师父病重的时候,仇人趁机叫上百来号人上门要挟,把我们哥几个打成重伤,最后逼一个小女孩应下生死赌局,总共赌五局,第一局败者砍左手小指,第二局败者砍右手小指,第三局败者砍左脚,第四局败者砍右脚,第五局败者砍头。”
“小师妹为了让对方放松警惕,前两局故意装作学艺不精惨败,当着所有人的面自己砍了两根手指,后三局翻盘,两败三胜,拿两根手指换了仇人的命,也换师父安心辞世。”厉先生无奈唏嘘,“可怜的姑娘啊,她去哪儿啦。不敢寻,怕仇人闻着味找上门来,你是昭先生的人,我才敢胡说几句,憋闷得慌。”
“断了双手小指,擅长赌……?”郁岸愣了一下,“她是不是叫匿……”
“厉兰。”
匿是藏匿进茫茫人海的意思。
“你认识?”厉先生有些醉了,“真怕她一个姑娘漂泊无依,在外面挨了欺负。”
“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弹个脑瓜崩能让我摔一跤。”郁岸摆摆手,“如果你等得住,四年后我带她来这儿见你。”
郁岸起身告辞,恰巧目光往窗台上一瞥,那上面放着一张硬质票卡,和小岸偷来的缪斯号邀请函差不多,但没那张又是烫金又是火漆封蜡那么华丽。
“缪斯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