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平日飞去他屋里玩,多数时候是在晚饭前离开。也有几次赶上天气不好,便在那里留宿。晚上他在桌边看书的时候,喜欢把灯摆在左侧,她就在他右边的桌上走来走去。
现在一闭眼,还能清楚地记起那片桌面上的每道条纹和划痕——有个地方的图案像只独眼的猴子。走累了就趴下来愣神儿,通常会在他没读完时就睡着。他熄灯前,会把她移到窗边临时给她搭的一个窝里。
此刻魅羽迷糊了一会儿后,比刚才精神了。于是从窝里跳下地,走到他身旁,爬上桌,在他右边蹲下。他给她买的睡裤上有一块块的褐色花纹,恍惚间觉得自己就是他书桌上的那只猴子……
他放下书,抬头望着她。“你蹲在这里我怎么读书?”
她愣了下。“莫名其妙啊!在家读书的时候我不次次都在这里?”
探身要跃下地,被他伸臂拦住了。
“说来也怪,”他的眼神落回书页上,“之前那么多年都是独自看书,也没觉得什么。自从多了个人——”
“鸟,”她纠正他。
“自从多了只鸟以后,一个人看书反而别扭起来。”
这句话说得她心里一动。这算表白吗?佛陀们的表白就是这么隐晦的吗?
过了一会儿听他问:“这里好玩吗?”
“还好吧,无所谓。家里也好。”
其实她想说的是,从来都没有一个地方好不好。从来都是伴在你身边的人好不好。这种日子如果能继续,那做鸟还是做人也无所谓。然而想起燃灯说的,他还有一年就要下凡渡劫了。他走了后,她的生活看似回复到从前,但一切又和原来不一样了。就像他已经无法再独自看书一样。
“你还是别去凡间了吧,”她闷闷不乐地说。
他的目光从书页上移,看着前方的空气。“有些事,不得不做。尤其是当你周围的人已经做了很多。”
“你在说谁?”她略带挑衅地问,“你师兄释迦摩尼吗?我听说他在千年前降世过娑婆世界一回,那之后声名大噪。不过瞧他那副四四方方的呆样,家里会有人或者鸟在等着吗?所以不能相提并论。”
陌岩听后笑了。“怪不得师父和你对脾气,你俩讲话都是一个风格。上次他就指着师兄的肚子说……”说到这里,换成燃灯的口气,“一早要你健身减肥,你不听。你要是有你师弟一半帅,有我老十分之一帅,至于到现在还没人看上你吗?”
可魅羽笑不出来。“你走了,别人欺负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