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因为自己是鬼道的人。事实上,这种情况最近一俩月在龙螈山也发生了。她刚来那时候,正值盛夏。大胖子本就容易出汗,经常被蚊虫叮咬。去到山上的树林里,也没少遇到过各种动物。而最近几乎就没碰见过人以外的活物了。当然,除了飞卯。她一直归为天气冷了的缘故。可有那么一次,一只山獾在逃离的时候后腿卡在了灌木中。看着魅羽走近,它惊慌地使劲儿挣脱,最后拖着血淋淋的后腿一瘸一拐地跑了。
现在看来,只怕还有她不知道的原因呢。
一行人在傍晚的时候攀至半山腰。此时山的上半截沐浴在日光里,视野倒是比之前清晰起来。下半截和山下的村庄却已漆黑了。几人便是再快也快不过日落的速度,不久便成了在黑暗中摸索着攀向山顶,速度比先前放慢了很多。
头顶的圆月被裹在乌云里。温度骤然降低了,风把寒气吹到人骨子里。最难受的是脖子,魅羽多少有点后悔早先没有拿一条围肩了。
之前还有说有笑,顺便观赏风景的师兄们,渐渐地一个个都沉默不语,凝神脚下的路。魅羽落在最后一个,看似气喘吁吁,狼狈不堪,实则是在小心查看周遭的环境,并警惕着任何可能突然出现在众人后方或侧面的袭击。
一样飘忽不定的事物从上方翩然向魅羽飞来。她的手伸向腰间的牛皮绳,准备应战,却发现落下来的是件衣服样的东西。用手接住,摸了摸,柔软又温暖,是陌岩那件白狐披风。犹豫了一下是否应该还回去,最后还是决定披在了身上。
“走不动了吗?”他停在原地,等她上来。头顶的月亮在厚厚的云层中穿梭,忽明忽暗。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还未回答,见他冲自己伸出右手来,像是要牵着她一起走,慌忙摇摇头。
“怎么了?”他不耐烦地问。
“最近寺里有很多风言风语……”此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他逼近了两步,语气颇为不善地问:“说什么了?”
此刻他就站在她面前,再走半步就会触碰到她。二人之间的空气凝滞得似乎连凛冽的山风都吹不进来。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脚实际上是被突出来的肚腩遮住了的——感觉周围的世界已成了模糊粘稠又黑暗的一片存在。只是在他站立的地方,隐隐约约有一团热源。
克制着转身跑下山去的冲动,她含糊地答道:“说你和我……不正常。”
说完,她便在脑海中噼噼啪啪扇了自己十几个耳光。好好的提什么谣言?装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