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岩追着雪地上的脚印飞奔,尽量不去看沿途的血迹。究竟是什么人把小羽掳走了?不应该啊,她虽只是个七岁女孩,身手和心眼子要强过大多数成年女人,不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以将她抱起来跑的。
都怪他,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四处管闲事,搞得如今被迫跑到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偏远世界躲起来。小羽这时本应穿得干干净净,坐在篦理县小学的课堂里听老师讲课。又或者手握大油条,和陇艮、吴老师一起吃饭。跟他来这儿受苦不说,现在又不知身在何处,饥肠辘辘还流了那么多血,都是因为他。
翻过山坡,下方一座几十户人家的村庄映入眼帘。陌岩听说夭玆国尚武,政府对民众采取军事化管理,村庄的房屋建得整齐划一。地上的雪还未化尽,房瓦却是干净的,看来村屋里都装了地暖、墙暖等设备,来应对严峻的自然环境。
脚印在村口消失了。村里住了起码三四十户人家,该如何去寻呢?放到从前用灵识扫一下就可以了,现今修为被封,便如千里眼一觉醒来变为高度近视,要多不爽有多不爽。
然而心知多耽搁一刻,小羽生还的希望就渺茫一分,只得进村后再随机应变吧。真的找不到线索就随便选一家破门而入,绑几个人质逼对方交人。事到如今他也不怕闹大了,反正小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想活了。
不料进村后便听到人声、鼓乐声从不远处传来,当中夹杂着啼哭声。躲在树后观望,见衣着朴素的村民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在朝同一个方向汇集。
陌岩远远跟着那些人来到村北一座大院,确定四处无人后纵身跃上邻居家的屋顶查看。大院嘛,多半是村长家,屋子建得比普通人家要宏伟。当然夭兹人身材高大,寻常房屋也矮不了。院里靠正屋门口的地方摆了三张大圆桌,不断有人从屋子一侧的独立厨房里端着酒菜走出,摆到屋门口的桌上。
院子东边支着几张长方形的供桌,正中央摆着个神龛。离太远,看不清里面供奉的神像面容,从衣着判断是个女仙。神龛前方有张矮桌,摆着四个牌位,点着白蜡烛。院子西边则席地而坐了三个年老的村民,手拿奇奇怪怪的乐器,不紧不慢地奏着古朴的曲调。
奇怪的是,陆续进院的村民没人关心酒席,全都围在神龛前的一块空地上,低头冲地上摆的什么东西指指点点。当中有几个女人一直在哭,哭得伤心欲绝。
陌岩的心提了起来——这帮人围着的不会就是小羽吧?难不成是要把她当做祭祀之物?拿小孩来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