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江黎声才不理会她们母女怎么想,一旦影响食欲的因素解除,立马哼着小曲儿找来块抹布将桌椅擦干净,抬手招呼刘妈准备用餐:“刘妈,我的饭可以上来啦!”
“来了来了。”
刘妈倒是无所谓这点小麻烦,听见江黎声吆喝,笑嘻嘻地新鲜煮好的蛋羹和她昨天晚上特意叮嘱要做的煎饺一起端上来。
“都热着呢,一小姐快尝尝。”
煎饺煎得两面焦黄,热气腾腾看着就好吃。
她美滋滋地尝了一口,饺子是三鲜馅,虾仁一口下去嫩得要死。
江黎声吃得香甜,江诺诺却看出不对,“刘妈,她的早餐怎么和我们的不一样?”
刘妈没想到江诺诺会注意到这点细枝末节的微差,尴尬的同时又有点惶恐,尽量缓和着态度说:“……是按照一小姐的口味做的。”
江诺诺闻声皱眉。
江黎声没想到她连这一口吃的都要计较,一边吃饭一边说道:“厨房知道妈妈和妹妹管控身材,吃得少,所以特意把每餐做得清淡。我不一样,我打小过苦日子,没吃过几顿饱饭,这才让刘妈和厨房给我做些重口的。再说,家里也没堵住你的嘴,你要是想吃,说一声不就得了,喋喋个什么呢。”
江黎声这话也不是谎话。
这家里的人都挑嘴,请了大厨却派不上用场,就算拿着工资做起来也没什么成就感。
江黎声为了增肥,每天吃四五顿。
一来一去也和厨房混熟了,在刻意的收买之下,更和刘妈的关系混好了。
由于家里人不过多关注她,这点小事情自然不会被注意到。
一听到苦日子这三个字,先前还在生气的江母面色僵凝。
她抿了抿唇,抬头去看江黎声。
江黎声刚回来的时候是瘦。
瘦到可怜。
江母至今记得第一次在派出所见到她时的样子。
还是个孩子的江黎声穿着新裁剪出来的红袄子,艳红艳红的色泽,布料却是廉价得很,更不合身,衬着她身比纸薄,当江母知道那是江黎声的嫁衣的时候,险些当场厥过去。
那身“嫁衣”下包裹着的躯体瘦到只见皮,不见肉。
她就安静坐着,对一切充耳不闻,漠不关心。
这毕竟是从身上掉下来的肉,要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如今再想起那画面都止不住的心头发悸。
可是心疼过后,又掺杂了更为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