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则则把这个想法跟华容说的时候,华容有些为难地道:“娘娘,如今这远近泉声里除了咱们再没别人了,哪怕是要拆床,也没人使得动斧头啊。”
“而且,又上哪里去找斧头呢?”华容愁眉苦脸地道。
“园子里的杂物房里肯定有,待会儿咱们去‘借’一把斧子。”敬则则道,“没有别人,咱们来拆就好了,动一动反而更暖和呢。”
“可是动太厉害了,晚上会饿得睡不着的。”华容继续苦着脸道。
敬则则想了想,打了个响指道:“今日雪这么大,看来得动用本娘娘的珍藏了。”
“什么珍藏啊?”华容好奇地道。
“这么冷,咱们怎么也得喝点儿小酒暖身是吧?夏天的时候你家娘娘我在山上埋了一坛子梅子酒。”敬则则很是得意地道。品尝过饥饿的人都会忍不住到处藏东西的。
“有酒?”华容可高兴坏了,“正好,娘娘,龚姑姑托人送了一块腊肉过来,奴婢去煮了,咱们好好儿地吃一顿酒肉。”
敬则则的得意从脸上褪去了。龚铁兰虽然离开了远近泉声,但却时常托人带东西回来救济她这个旧主。而敬则则自己混到这个地步,也很是觉得没脸。
“娘娘别不高兴了,奴婢觉得龚姑姑离开不是因为嫌弃娘娘,而是因为她知道咱们仨儿在一块儿更容易饿死,她在其他地方得了差使,反而还能照顾娘娘。”华容道。
敬则则瞥了眼华容,“知道了,你当你家娘娘就那么没脑子,连这都想不清楚啊?我知道龚姑姑是一心为我好,可是我却连累了她,也连累了你。”
华容赶紧道:“奴婢没觉得被连累,反而觉得跟娘娘在一起就安心。要真去了别地儿,反而成日里提心吊胆的。”
“你就会拣好的说,算了不提这些了,我先去借斧子然后把你的床劈了,正好用来煮肉,然后再去寻酒坛子。”敬则则欢喜地搓了搓手,她已经沦落到提起“肉”这个字就觉得幸福的地步了。
今儿她似乎吉星高照,因为大雪弥漫,所以偷斧子异常容易,因为守园子的太监都偷懒去了。不过寻酒坛子费了点儿功夫,她很不容易才在雪里寻到了当初她埋酒坛子的那三棵并行在一起的树。
回到远近泉声,敬则则还帮着华容劈了一会儿柴,“现在有了斧子就不愁了,把你的床拆了,后面咱们还可以拆那个贵妃榻,还有屋子里的桌子那些,还有隔扇……”
华容赶紧打住敬则则的话头,“娘娘,你还是省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