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乌云压顶,黑沉沉的,好像随时能坠下来一样。
平石镇以茶为生,是个还算富足且安逸的小镇。
而今日的菜市口,却是吵吵嚷嚷,热闹的不寻常。
“啧啧,小小年纪就这么歹毒,连启蒙的先生都能杀,以后还指不定能做出什么更恶毒的事儿来!”
“哪儿还有什么以后啊,这种人就活该被砍了脑袋!”
刑台上,穿着白色囚服的少女被绑住手脚,跪地俯首。
膀大腰圆的刽子手喝了一口酒,咽下去一半儿,另一半喷在了锋利的刀刃上。
此时刚接受完原主部分记忆的南奚也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居然穿书了!
穿成了原书中开篇就因为一桩命案而枉死的炮灰!
“冤枉!我是冤枉的!”
南奚大喊。
【那个私塾先生明明是中毒死的,糊涂官查不出来,就胡乱找原主来背锅,日后虽然被翻了案,可原主的脑袋已经掉了,还有什么用?】
人群中,一个男人身穿白色锦袍,衣摆和袖口用金线绣着暗纹,黑色缎面的靴子嵌着银边。
“咳咳咳……”
他似乎生着病,面若桃李,唇上是不染血色的白,修长的手指微微捂着,泼墨的眸子因为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声音而陡然睁大,正望向刑台上那个即将被斩首的死囚身上。
“大人,我能查出朱先生的死因,朱先生真的不是我杀的!大人饶命啊!”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重活一次,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死掉了!】
黎卿墨瞳孔微震,锐利的眸光紧紧锁住台上跪地喊冤的少女。
“爷,有什么不妥吗?”
紧随在旁的夏睿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低声询问。
黎卿墨的声音声音有些冷,透着一股子病恹恹的颓:“那个女人,救下来。”
此时,刽子手的刀已经高高扬起。
人群中的小孩子吓得惊呼一声,随即被大人捂住了眼睛。
嗖!
有石子儿打在了刀刃上,震得刽子手虎口发麻。
监斩官高声厉斥:“何人胆敢扰乱刑场?”
夏睿亮出腰牌:“摄政王大人要重审此案,人犯暂押回监牢。”
监斩官连忙跪地,“参见摄政王。”
百姓们也紧随其后,跪地高呼。
一身白衣的黎卿墨‘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