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三十多年,这三十多年里,虽说有几年的时间漂泊在外,可终究也是传道峰首徒的身分。
不过一个早晨的工夫,他却陡然成为一个贪图宝物、伤害同道、见色起意、坏人清白的正道恶徒,甚至在其后三年中,连凌霄宗弟子的身分也被剥夺,一时间卫浩然只觉胸口一痛,又觉得咽喉被热乎乎的东西堵住,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腹部的六个血洞依然火辣辣的作痛,但比起心头那种憋闷感,着实算不了什么。
一口热血涌到喉咙口,又被他硬生生吞了回去。
若虚真人一看便已明弟子心中苦楚难当,缓声道:”三年时间,为师等着你!”
卫浩然心中一酸,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唯有脸庞淌下两行热泪。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师门恩重,如今还未能报,便又欠下更重的恩情。
若虚真人的话虽然平淡,却像重锤般敲打在卫浩然心坎上。
卫浩然深深跪倒,默默向若虚真人再叩了一个头。
额头撞击在地面上咚然有声。
若虚真人拂袖一挥,一道清风将卫浩然扶起。
他看了眼卫浩然,轻轻摇头,身影渐渐消散。
元殊真人取回烛阴镜,目中光华一闪。
……
这时不少宾客都围了上来,有人上前慰问,有人取出自家的灵丹妙药,都被卫浩然一一谢绝。
魏铖分开人群走了进来,脸上满是苦笑,直摇头道:”元殊真人、晋语真人,敝派也实在没想到会弄成这个局面,只希望这事不会伤了我们两家的和气。”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一个青瓷瓶道:”这是敝派的‘彩云含星丹’,以略表敝派的歉意。”
晋语沉声道:”我们凌霄宗不缺丹药。”
元殊真人也轻轻垂眸,淡淡道:”不必,贵派好意我们心领了,既然此间事了,我等便就此告辞!”
魏铖一怔说道:”卫师侄身负重伤着实不宜走动,不如先在敝派修养疗伤,容伤情缓和后再说?”
卫浩然也气力不足的道:”些许小伤不足挂齿,魏真人无须担心。”
他们竟是半点天沙岛的情也不领。
魏铖心底暗叹,晓得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他回头看了眼古游通,见掌门依然坐在那里动也不动,不晓得是何意图,于是说道:”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强留,便送诸位一程。”
元殊真人轻一欠身道:”如此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