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成了这种总是跟别人唱反调的文风;它就这样从我的心中爆发而出,就像一处积怨已久、溃烂化脓的伤口,其实它已经伴我多年了。如果哪一天我碰巧再一次自斟自饮地消磨夜晚的时光,为了换换口味,我会再一次梦到高山、星辰和悲伤忧郁的音乐。
在这段时间,我写了很多短平快的文章,关于社会、文化和当代艺术,这个言语恶毒的小集子便是我在酒吧聚会上跟人交谈的成果。我仍然孜孜不倦地继续我的历史研究,这为我提供了很多历史背景作为写作材料,我便以这些材料为基础创作我的讽刺诗集。
这本书助我一跃成为某家较大的报纸的定期供稿人,我现在赖以为生的钱几乎足够用了。很快那些短平快的文章集结成书,出版问世,我甚至因此获得了成功。现在,我完全放弃了语言学等科目的学习。我已经获得了更高的地位,所以跟德国期刊扯上的关系理所当然地被淡忘了,并且让我从之前身份卑微、贫困无助的状态一跃跻身到了公认的知名作家的圈子。我自己挣钱糊口,放弃了累赘的奖学金,迅速向一个职业爬格子手的卑微生活驶去。
尽管取得了成功,助长了我的虚荣心,尽管写了讽刺小品,尽管有爱情的烦恼,但不论在快活还是忧郁的时候,青春那温暖的光辉始终笼罩着我。尽管我极具讽刺批判的天赋以及些许无伤大雅的高傲自大,我从来没有迷失自己梦想的目标——完成伟大的使命,成就完美的自我。我不知道这个目标会以何种形式实现。我只是感觉到,有朝一日生活必定会将一份特殊的幸运掷到我的脚边——或许是名誉和爱情,或许是自我欲望的满足和人生价值的提升。我就像一个卑微的男侍从做着美梦,梦里全是高贵的夫人、人们的赞美和至高无上的荣誉。
我以为自己濒临某个重大事件的起点。我并没有意识到迄今为止我所经历的一切只不过是偶然的际遇,我的生活仍然缺乏一个深刻的、个性化的属于自己的基调。我也并不知道我正在经受由于渴望而带来的巨大痛苦,而这种渴望并不是名誉或爱情可以满足的。因此,我享受这小小的甚至某些程度上令人怀疑的成功,用尽我所能掌控的全部热情与活力。跟具有智慧的人一起相处让我感觉很好,当我说话时,我就会看到他们的脸齐刷刷地向我这边转过来,满脸的渴望,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有时,我发现人们狂热地渴望某种形式的救赎。但是为了达到他们的目标,他们却选择了一条多么奇怪的路啊。尽管信仰上帝被视为一种愚蠢的行为,甚至被视为品位恶劣,但是人们仍然信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