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飏携着许易安闪身步入一片林中,许易安眉心被击中,一滴滴地淌出血来。
许易安道:“放我下来。”
卓青飏见没人追来,停在一株香橼大树下,这才放许易安落地。许易安拐杖丢在了船上,跛着一只脚,挥袖擦擦额头,一掌劈断一支粗树枝,拄在手中。
平野冥冥,不闻人声,秋雨绵绵,敲打着树藤,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在这暗沉沉的午后抒发它的愤懑。
许易安叹口气,道:“十多年了,没想到他的武功修为精进如此。”
卓青飏道:“你怎么会是那位大人的师弟?”
许易安浑浊的眼盯住他,怆然叹道道:“我入门晚,自然是师弟。走吧,前边有座破庙。”
两人便冒雨行走了二三里,果然在林中有一座小庙伫立,那庙屋瓦破破烂烂,中间长出杂草,秋雨一浸,庙堂里滴滴答答地漏雨。那庙连个匾额都没有,堂上的神像鹿角牛面,卓青飏这才认出来,那是座荒废了的龙王庙。
两人找个遮雨的角落,点些柴火,坐了下来。许易安解下外衣,放在火边烘烤,道:“你是昆仑派的?”
卓青飏道:“晚辈是昆仑派卓青飏。”
许易安道:“是哪位道长门下?”
卓青飏道:“晚辈师从昆仑掌门玉灵道长。”
许易安笑一笑道:“你这个人性格执着,心地单纯,而且我闻到你这满身酒气,要是昆仑派青灵子还活着的话,你倒是很对他的脾气。”
卓青飏黯然道:“我记得我还很小的时候,青灵子师叔总是带着我玩耍,他还给我酒喝。只是十多年前,师父命他们几人下山,青灵子师叔、飞灵子师叔都先后故去了。哎,许老伯,你认识青灵子师叔吗?”
许易安道:“他和我的师兄是好朋友。我的那位师兄名叫魏之和,另一师兄就是季平,我们都是武当派长青真人门下,仅收的三位俗家弟子。”
卓青飏一听许易安和季平竟然是武当派的,心中敬意油然而生。想那武当,与少林相比,虽然是后起之秀,但是百年来,历代掌门精益求精,武功造诣出神入化,门下弟子几多称雄,俨然与少林并驾齐驱,道家与释家武学更是成为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
许易安又道:“昆仑派的青灵子道长在世之时,最喜欢行走江湖。那一年,可能距今二十多年了吧,是个冬天,他便来武当拜山。那天下了一夜的雪,早上天刚刚放晴,他就踏雪来了。他的鞋上沾满了泥,像是行了一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