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恒久之道,绝非恩赐。正如我此刻方知,大哥不肯僭越之心如此坚定。那哪怕是最懂人心的人,也终究有所疏漏。非得要如同我们商议办法一般,坐在一起开诚布公,方能得出解决的办法。”
顾南行侃侃而谈,刘备蹙眉沉思。猛然间问了一个问题:“可是,天下士子皆服皇室,视君如父,又是什么原因缘故?”
面对刘备的问题,要是顾南行还是那个蓝星华夏的兽医,自然是完全不能够理解这件事情。但是如今,管理了一州之地两年,顾南行对此早已是知道的非常清楚。
“大哥,士子可是免徭役的。这可是普通人身上最重的税负,尤其是在朝为官,还有更多减免。若是没了这些减免,那些普通人又何必投靠官员?又为什么开垦出来的荒地,大多数都是世家之地?简单一算,开垦一亩荒地,若是普通人开垦要缴纳赋税,可能一辈子都赚不回开垦的钱粮。但若是世家大族,或者哪怕是寒门士子,只要三五年便可收回成本,然后再开荒地。这财富积累差距岂可以倒立计?”
“四弟是说,这些天下士子之所以臣服于皇权,是因为他们比其他人更多的享受了特权与优待?”
刘备也有点明白了,为什么有五亩之田便要耕读传家,非要出个读书人才好。这并非是他们要浪费钱财,而是他们必须要出一个官吏,才能减免赋税,才能继续开垦土地,或者换取更多的土地。否则,他们家族的产业就只能有这么多,而不能继续扩大了。
“不错,这就是天下士子,与皇家共天下的原因。”
“可是,若是改暗为明,那我等岂不是与天下士子为敌?”刘备马上意识到,这问题所在。
“大哥,若是不谈他们确实是如同一体。但是若是谈起来又怎么会全为一体?世家和寒门已然是对立为仇,豫州世家与关中世家何曾齐心?只要不一意孤行,把自己摆到所有人对面,又怎么会与所有人为敌?自上而下,王公贵族,士农工商若人人皆可言自己所需,自己所求。到时候,择其善者而从之,立以规矩。大多数人都从中得利,自然大家都要维护这套规矩。到时候,只需要靠改变规矩,便可以平息祸端,自然是最好的办法。”
顾南行继续侃侃而谈,以自己执政以来,以及从过去税赋记录里取来的数据中平民所承受的负担变化之中,将没有这种沟通机制,世家豪族,或者说整个士子集团,对普通农人的压榨表现了出来。
可以说,这就是整个天下的现状。随着时代的推移,看似一切问题来自